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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禮樂聲戛然而止,一道響亮的女聲隨即傳來:&ldo;請新娘子下轎~&rdo;。話音剛落,轎簾便被人掀了開來,喜娘恭敬地伸進雙臂,等待著新娘子的攙扶。蘇錦愣了一瞬,迷迷澄澄地扶著喜娘從轎子裡出來。頭頂的日光格外地耀眼,一陣暈眩令她腳步生亂,蘇錦下意識地緊緊抓住手邊的喜娘,喜娘也感覺到了她的異常,急忙上前來貼身攙扶著她。
陽光明媚,真是個成親的好日子!在喜娘的引領下,蘇錦跨過了腳下的火盆。扶餘國的人認為新婚跨火盆是去舊迎新的好兆頭,一對新人的美好生活從跨過火盆去除先前的晦氣開始。蘇錦雖不相信這些說法,但跨過火盆的那一瞬間仍然在心裡默默祈禱自己能夠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如今似乎真是晦不可言了!勉強跨過火盆以後,蘇錦感覺全身上下彷彿被人綁了許多石頭一般沉重,整個人不可抑制地癱軟在喜娘的懷裡。突然一抹修長的身軀閃入眼簾,迅速地將她擁入懷中,蘇錦正被這陌生的氣息纏繞得不知所措,整個人便被他騰空抱起,慌亂間蘇錦抬起頭透過蓋頭看向來人。那一張冷峻的臉,滿是她從未見過的滄桑和堅毅。她這一生還不到二字開頭,十九年來只下山兩次,見過的男人實在屈指可數。以前都因為忙於各種事情匆匆而過,顧不得去看旁人,她只當全天下的男人都如雲來客棧外面賣包子的夥計一般親切,或者是祁玉寧那般的溫潤儒雅,亦或者像那日街頭遇見的無賴差吏憎惡。直到看見南宮恪的那張臉,她才曉得自己的心竟也會為一個人&ldo;砰砰&rdo;地加快節奏。她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只是覺得從沒見過哪個男人的五官會那麼端正,炯炯雙眼嵌在濃密的眉毛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好看。那張臉不似上爻男子那般膚色潤白細膩,微微粗糙,胡茬依稀可見,側面看去平添粗獷野性的健美。蘇錦記不清何時完成的一系列繁瑣的儀式,直到坐在婚床上,腦袋裡仍然一片空白。
&ldo;吱呀‐‐&rdo;房門慢慢被人推開,驚地蘇錦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那人進來後屏退了下人,房間裡只剩下她和他兩個人,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蘇錦心裡彷彿揣著一隻小兔子活蹦亂跳,越是想平靜越是慌亂,那人似乎看出了她的侷促不安,直接開口道:&ldo;在下南宮恪,出此下策實屬無奈。這婚禮本就不是你情我願,這一路顛簸想必宮主早已歸心似箭了,本王也不廢話,只要宮主交出《雲澤契書》的下落,本王便放你離開這裡!&rdo;
蘇錦沒想到南宮恪這樣直接,早就聽說《雲澤契書》能夠引起天下紛爭,沒想到此書下落未明便已經引得這麼多的關注。蘇錦當初讓翟叔放出《雲澤契書》的訊息本想引起江湖門派和凌雲峰的爭執,她以為沒人會知道這個訊息是從鳳山上出去的,沒想到竟被南宮恪發現了。《雲澤契書》究竟在哪裡連她也不知道,當初放出的本就是假訊息,如今南宮恪親自來問她,她若是實話實說了,那麼之前的計劃和所有努力都將付諸東流,可若是她不說,南宮恪費盡心思抓她過來指定不會輕易放她走。
蘇錦一時陷入兩難境地,正不知如何回答,忽然計上心來,冷笑道:&ldo;原來殿下千里迢迢地綁了本宮過來是為了《雲澤契書》,世人都知道《雲澤契書》是天下奇書,區區一個鳳蕭宮何德何能收藏此書?殿下若是打聽別的事,本宮或許能解一二,若是《雲澤契書》的下落,恕本宮愛莫能助!&rdo;
南宮恪睨了一眼大紅蓋頭下的人,悠然地倚靠在藤椅上,淡淡地說:&ldo;《雲澤契書》的訊息是從鳳蕭宮裡出來的,若說宮主不知道《雲澤契書》的下落,那恐怕別人更無從知曉了。宮主還是不要考驗本王的耐心才好,本王有的是時間!&rdo;說著索性運起指尖的一點氣力直接掀了蘇錦的蓋頭。
蘇錦對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