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夜半救護車(第1/3 頁)
沈夢昔哭笑不得。
也摸著誠誠的頭說:“姐姐不怕。”
除夕的鞭炮,不到後半夜是停不下來的,十點鐘左右,誠誠困得直磕頭,卻總是被近處的炮聲驚醒,沈夢昔給他塞了耳塞,抱到自己床上,拉好窗簾,蓋好被子。
隨後也塞了耳塞,挨著誠誠,躺下了。
七歲八歲狗都嫌,但是處久了,也還是有感情的。
炮聲響到了兩點多鐘,終於安靜下來,沈夢昔雖然戴著耳塞,睡得也不踏實。
忽然她聽到異動,拔下耳塞坐起來,是救護車!
撲到窗邊向下看,正是她的單元門,一輛救護車上下來幾個人,抬出擔架。
接著對門傳來嘈雜人聲,一個女聲冷靜而冰冷,“我說了,別再喂救心丸了!”
“你滾!你個擺弄屍體的人,你拜碰他!”是蔣阿姨歇斯底里的喊叫。
“媽!你快閃開,讓她救爸爸!”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
沈夢昔推門而出,只見對門901家門洞開,屋子當地直挺挺躺著一個男人,正是蔣阿姨的丈夫趙國強,她兒子趙峰死死拉著她,一個女人正跪地對趙國強實施心肺復甦。
“關勝男!你放開他!”蔣阿姨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那架勢彷彿關勝男不是在搶救,而是要當場解剖她的丈夫一般。
“救護車到樓下了!”沈夢昔喊,“用不用去接啊?門口屏風也得清理開,一會兒擔架進不來!”
趙峰聽了啊的一聲,暈頭轉向去按電梯,蔣阿姨也如夢初醒,去挪屏風。
沈夢昔蹲下摸了摸趙國強的脈搏,生機全無。
關勝男仍然在做心肺復甦。
醫生很快上來,看看瞳孔聽聽心跳,臉色也很難看,但還是讓人將趙國強抬上擔架,送往醫院。這種普通電梯是上不了擔架的,只能由醫護抬著下樓,趙峰跑下去,在前頭抬著父親,蔣阿姨也跟著哭哭啼啼下樓,趙國強搭在腹部的胳膊猛地從擔架上滑下,咣的一聲打在樓梯欄杆上,整個樓道都嗡嗡的迴響,蔣阿姨發出淒厲的尖叫,一把抱住胳膊,“啊呀!”但殘存的理智讓她又不敢得罪醫護人員,只得放低了聲音懇求,“喃們加小心啊!”
趙家的門就那麼大敞著,沈夢昔也不知道那母子倆身上有沒有鑰匙,就又進去,把鞋櫃上方掛著的鑰匙拿了一把,在門鎖上試了試,替他們鎖了門。
關勝男穿著睡衣和拖鞋,一頭短髮亂蓬蓬的,此刻一臉沮喪,理也不理沈夢昔,從樓梯向下走去。
大年初一早上,沈夢昔包了許多餃子,煮好了放到武陵空間裡。
這幾個小時,她都沒睡踏實,一直留心對門的動靜,但到了七點,趙家還是沒人回來。
誠誠醒了,靜蹲後吃了大半盤餃子,吃到了一個嶄新的硬幣,又吃到一塊糖,美得不行。飯後想起給姐姐拜年,又得到一個紅包,樂得蹦高。
大約八點,電梯一響,對門回來人了。
沈夢昔拿起鑰匙,開了門,“鑰匙在我這兒!”
蔣阿姨一回頭,沈夢昔見她一夜就脫了相,眼睛更是腫得像個桃子,整個人毫無生氣,她接過鑰匙,哇地一聲哭了,渾身顫抖。趙峰在身後也抹著眼淚。
沈夢昔向後退了半步,讓開門口說:“我包了很多餃子,你們進來吃點兒吧。”
蔣阿姨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俺家出了事,不能串門!大過年的,已經讓你不吉利了。阿姨謝謝你了。”說完回身去開門,卻怎麼也捅不進去鑰匙,她一把扔了鑰匙,坐地大哭,“老趙啊,我對不起你啊,我就這麼把你一個人扔在醫院了,把你扔到太平間裡了啊!”
趙峰抹了把臉,撿起鑰匙開門,又去扶母親,蔣阿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