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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晨安以為徐向楠累了：&ldo;向楠叔，您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和小採下次再來看您。&rdo;

徐向楠閉著眼睛&ldo;嗯&rdo;了一聲。

白晨安的輪椅壓在醫院地面的瓷磚上，咯吱作響。顏採怕驚擾到徐向楠，特意放輕動作去推動白晨安的輪椅。

鄰到病房門口，病床上的徐向楠忽然對著他們的方向喊顏採：&ldo;小採。&rdo;

&ldo;啊？&rdo;顏採下意識回頭。

徐向楠目光中飽含渴望。可事到如今，他實在張不開嘴讓顏採從中牽線讓他見韓書一面。

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徐向楠的手緩緩鬆開，在潔白的被單下留出縱橫交錯的褶皺。

&ldo;晨安就交給你了。&rdo;

顏採嫣然而笑：&ldo;徐叔叔，我會的。&rdo;

徐向楠倚在床頭：&ldo;還叫徐叔叔？&rdo;

顏採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有些不太習慣地改口：&ldo;向楠叔。&rdo;

徐向楠點點頭。便移開目光，看向窗外。安安靜靜的，不知是在休息還是在思考什麼。

算算時間，謝芳菲這會兒應該開完會了。在去謝芳菲辦公室想了解徐向楠下一步康復計劃的路上，顏採低頭問白晨安：&ldo;晨安，徐……你覺不覺得向楠叔對我的態度有些奇怪。&rdo;

老實說，白晨安潛意識也覺得徐向楠的行為表現與往日不符。

但是……

&ldo;腦溢血不是小毛病，很多病人突發腦溢血之後很容易變得遲鈍。再嚴重點我還見過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癱瘓在床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向楠叔至今還能保持正常思維就很不容易了。&rdo;就是說話速度著實慢了點。

白晨安猜測：&ldo;他應該愛屋及烏真喜歡你，所以問得細了些。&rdo;所以才會有種用力過猛的異常感吧。

聽白晨安這樣說，顏採心裡的疑惑逐漸淡下來。

韓書一旦決定回國，便不願等到年跟前兒。把事情解決的七七八八，最後選擇的日子比預想的早了半個月。

韓書回國的那天，顏採因為激動得睡不著覺凌晨三點就起床了。

正午的機場，韓書搭乘的航班晚點二十多分鐘。敞開的四扇門中有人蜂擁而出，很多張臉顏採都來不及看清，就淹沒在更為密集的接機人群中。

顏採就怕錯過了，踮著腳，挨張臉確認。

人群湧出一波又一波。眼光那麼一掃，觸及到一個優雅的身影，顏採忽然笑了。

小阿姨就是小阿姨，天生麗質，怎麼可能被錯過呢？

周圍的人再多，她的小阿姨也會是最出眾的那一個。

年近四十的韓書穿著銀白色絲絨旗袍，外面剪裁得體的外套是紫色的。這種配色很難駕馭，膚色暗沉或者比例不好都會反襯的人氣色不好。

但韓書穿著完全不會讓人產生違和感，像是天生就能掌控任何顏色款式搭配，讓人賞心悅目。

韓書看到接機的顏採臉上驟然綻出一個幅度正好的笑，她手裡拖著一個體積不大的行李箱，腳下步子快了些。

&ldo;小阿姨!&rdo;太久沒見，顏採忍不住衝上去來了個熊抱。

韓書因正面而來的衝力後退小半步：&ldo;你這孩子……&rdo;語氣是一分責備，九分寵溺。

&ldo;小阿姨我可想死你了!&rdo;顏採抱著韓書不撒手，根本不像在公司殺伐果斷的樣子，反而像個孩子。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