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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穿雨看著,眉頭微微一皺,然後垂眸斂眉道:“穿雨先行告退。”
“嗯。”蘭息隨意應道,眸光看著懷中的白貓,可心神卻似已遊走。
啟門而去,袖中的手卻不由握緊成拳,前面宮人、侍者已忙成一團,皆是為著迎接風王駕臨。
出了澤蘭園,遠遠的即見儀仗,不由垂首退避一旁。
“任先生,又見了。”
頭頂傳來那似極其隨意的聲音,目光所極的是長及地、繡著鳳羽的白色的裙襬,微微露出水藍色絲履,各嵌有一顆綠豆大小的黑珍珠。
“穿雨拜見風王。”垂著頭恭恭敬敬的行一個禮。
“任先生是來探望公子的病情,還是……說些朝內朝外的‘趣事’讓公子寬心開懷呢?”惜雲目光落在那低垂的頭頂,語氣平和。
那低垂著的頭眉心一籠,目中利光一閃,但聲音卻是那樣從容不迫:“穿雨是公子侍從,自應是日日侍候於公子身邊。”
“哦?”惜雲微微一笑,眸光一轉,“任先生想來還有要事要辦,本王便不耽誤你了。”
“穿雨無能之輩,並無什麼緊要事。”任穿雨微微抬眸卻終未將目光移上,“公子正於蘭言室等候風王玉駕。”
惜雲淡淡一笑,眸光轉著,似還要語,卻又止了,抬步往蘭言室而去,任穿雨終於抬首,望著那遠去的身影,目中光芒閃爍。
“你們候在外面,公子病重不得吵擾。”蘭言室前,惜雲吩咐著隨侍從人。
“是。”
踏入蘭言室,安靜而清涼,猶繞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清香,拂開珠簾,即見左窗前軟榻上閉目臥著的蘭息。
“我面前你用不著裝了。”惜雲隨意在軟榻前的錦凳上坐下。
蘭息睜開眼眸,看著榻前的惜雲,長長久久的看著,深深幽幽的看著,良久後,唇邊綻出一絲微笑,淺淺柔柔的,彷彿怕驚動了什麼:“我以為你不會來的。”末了微微一頓,緊接著輕輕道,“我真的……擔心你不會來,你若不來……”話音收住,黑眸緊緊的看著惜雲,似將未盡之語盡訴於眼中。
“我這不是來了嗎。”惜雲淡淡一笑道。
“你知道我的意思。”蘭息坐起身,伸手拉起惜雲的手,輕輕握在掌心。
“這世間還有什麼不在你的掌心?”惜雲看著他道,手微微一動,似想抽出,“我不也在你的計劃中嗎?”
“這世間唯有你是我無法掌握住的。”蘭息的手不由微微一緊,那幽深難測的眼眸此時如雪湖山水般明澈一片,“唯有你……”
一言入耳,惜雲不由一震,他們相識十年,彼此嬉笑打鬧,互貶互譏,有時也互助互扶,可是……他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他們的關係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朋友不會如他們這般互刺互嘲著,可朋友有時也未必能如他們這般近,可是他們也皆未曾往男女之情這一關邁過,一直是這樣模糊著,本以為或也就這樣模糊著一輩子了,可是……回到各自真正位置上的他們,因著這個風雲變幻的天下、因著各種利益而靠攏,並定下婚約。
只是他們之間……能有那種生死相許、白首不棄的真情嗎?如今的他們還能彼此信任、彼此貼心嗎?移眸看向那雙黑眸,看著那眸中所顯露的一切……心跳得有些響、有些急……只是,已走至今日的他們能嗎?
眼前的那張臉是那般的平靜淡然,一雙明眸無波無緒的靜靜看著,神情如海般深而難測。蘭息忽覺得一股涼意襲來,那握著的手不由一顫。
“你放心,我既答應過助你打下這個天下,那在這個天下未到你手中之前,我們總是走在一起的。”良久後,惜雲平靜的開口。
聞言,蘭息放開惜雲的手,凝眸看著她,半晌後才有些無奈有些悵然的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