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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從哪裡開始講呢?&rdo;餘哲犀利的目光直盯著對面的夏橙,&ldo;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母親的死,真的是意外滾落樓梯的嗎?&rdo;
夏橙緩緩的抬起了眼,她的雙眸裡依舊清冷寡淡,但卻慢慢的暗沉了下去。
背負的過往再次揭曉,彷彿要將剛好的疤痕揭開似的,一片血肉模糊。
夏橙從未見過父親的樣子,從記事起便知道她只有母親。
廖美奕經常借酒消愁,夏橙小時候的記憶裡都是醉酒的母親對她拳打腳踢,還有就是自己默默收拾地上摔碎碗盤的畫面,從來都沒有任何開心的記憶。
廖美奕在自家的一樓開了一個小酒館,夏橙剛滿十六歲就被廖美奕打扮的花枝招展,陪那些客人喝酒,她沒有任何反抗,像是被母親隨意拖拽的殘缺的布娃娃,總是麻木的望向鏡中的自己。
一副清冷淡漠的面孔,明明還是一副稚嫩的臉龐,但是卻化著誇張艷麗的眼影,鮮紅色的雙唇,穿著母親性感的吊帶裙。
對於命運的擺布,與其說是她根本沒有毫無反抗的能力,不如說那個時候的她,其實是少年老成般的認命的心態。
從她很小的時候便是如此,一副彷彿從來都沒有任何要求似的,恍若沒有根的浮萍般隨意的任河水沖流。
不懂得被獎勵糖果時的喜悅,也不懂得被關心時的溫暖,她只是母親感嘆自己悽慘時洩憤的工具而已。
說好的只是坐在那裡陪酒就可以了,可有一次有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笑嘻嘻的望著夏橙,雙手不安分的一直在夏橙的身上摸來摸去。
夏橙不動聲色的望著那個猥瑣的男人,她只覺得心裡很排斥,打從心底的覺得一陣噁心,突然就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狠狠地刺向了男人放在桌子上的那隻手,鋒利的水果刀直接刺進了男人的手背,鮮血瞬間溢了出來。
男人大叫了一聲,忍著手上的傷痛,用另一隻手抓住夏橙的頭髮狠狠的砸向了牆面。
小酒館內一片混亂。
夏橙撞向牆面的額頭瞬間溢位了鮮血,她頭有些微暈,剛剛顫巍巍的站起來,母親就衝過來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臉上。
&ldo;你個死y頭,吃豹子膽了,敢這樣對我的客人,滾一邊去!&rdo;廖美奕完全不顧及夏橙受傷的額頭,惡狠狠的沖她吼道。
夏橙緊抿著雙唇,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旁邊的那個男人還要罵咧咧的衝過來,卻被他身邊的朋友阻止了,廖美奕也連忙陪著笑臉低頭哈腰。
&ldo;哎喲,您別再動了,快去醫院處理下,這醫藥費我們小店負責了,別跟一個臭y頭計較,下次您來酒水我也跟您免了。&rdo;
夏橙慢慢的朝二樓走去,身後吵鬧的聲音依然嘈雜,她卻已經聽不清了,一邊的耳朵一直傳來嗡嗡的聲音,她扶著樓梯的扶手閉上了眼,緩了緩神兒,再睜開眼時就看到站在二樓樓梯口的蘇亦辰。
蘇亦辰愣在那裡望著樓下狼狽不堪的夏橙。
夏橙抬起頭也看到了他,她的目光毫不退縮,迎著他看向她時有些憐憫的目光,即使她整個人都破敗不堪,額頭上滲出的血流到了臉上,被母親扇過的那半張臉也有些腫脹了起來。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踏上臺階朝樓上走去,再與蘇亦辰擦肩而過的瞬間,她的一隻手被蘇亦辰緊緊的攥住了。
他拉著她來到了自己的臥室,將一件襯衫遞給了她,然後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了醫藥箱,這還是他上次路過藥店時專門買的,因為他發現夏橙總是受傷。
夏橙默默的披上了蘇亦辰遞過來的襯衫。
他開啟醫藥箱,取出棉球蘸上了酒精,他舉著沾濕的棉球說道:&ldo;會有些疼,忍一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