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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壇接一壇,各種不同的酒灌下去,蒼斗山有些不忍心看了:「樂正大人,少喝點吧,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你別管!」樂正英大氣地一揮手,「我能喝!」說著又拍開一酒罈封口,仰頭痛飲。
喝到第五壇的時候,他猛地彎下腰開始嘔吐,把肚子裡的東西全吐了出來,吐著吐著開始嘔血。蒼斗山嚇了一跳,讓微生把酒罈子全搬走,幫他梳理氣脈,此時樂正英半醉不醒,還在擺手迷糊地哼唧自己沒事,還能接著喝。
「得了吧你。」蒼斗山嘆了口氣,將樂正英扶起來,「樂正大人是在放月假才有空出來的吧?後天您就該回去了,我幫您租只鳥回去吧。」
樂正英擺手:「不回!不回!這官沒什麼好當的!楊狗死了,我也不做這頭狗了!」
「大人莫要說笑。」蒼斗山拍拍他的背,樂正英胃裡無可再吐,一個勁兒乾嘔。迷迷瞪瞪的,忽然就哭了,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樂正英混混沌沌地被扶上藏空鳥,吹了一夜的冷風,始終心痛地沒法清醒過來。第二天臨近中午趕回了官署,失魂落魄。
他坐在值班房裡,對著滿桌檔案無心處理,呆坐了半天,忽然潸然淚下。哭了會擦眼睛,埋頭幹活,一直幹到下班,回家又恍恍惚惚發了呆,上街買了幾壇酒,痛飲狂歌一陣,疼得心口發悶。
他都不知道是怎麼艱難度日的。
他因此大病了一場。
宛若做了一場大夢,夢裡他有個朋友,好不容易做了有實權的官,高高興興地去,卻悄無聲息地死了。遠在東康的他渾然不知,埋怨他是死鬼。
哪會想到他是真的死了。
他真的死了,連屍首都不知道去哪了。
悲痛又無力。他請了病假,在家昏天黑地晝夜顛倒過了幾日,忽的接到了一封飛劍傳書。
是蒼斗山寄來的。
他看了一夜。
第二天他睡飽了覺,次日他按著老習慣穿上官服,登上馬車準時去上班。鄒博容看到他,笑道:「樂正大人氣色還不錯啊,病好了?」
「是啊,病好了。」樂正英點頭。
鄒博容還挺關心他:「樂正大人是為什麼病了?見到楊知白沒有?」
「知白我見到了。」他笑著說,「他過得挺好的。至於我的病嘛,是去的時候太急,吹涼風受寒了,謝謝關心了。」
「哈哈,沒事就好。」鄒博容笑著走遠。
該幹嘛就幹嘛。
萬裡之遙的蒼斗山和微生行走於文縉郡廣闊的高昌平原上,當地農民在彎腰插秧,婦女挑著大擔的秧苗往田裡拋,水車吱呀吱呀歡快地轉,一筒又一筒的水澆進水塘裡。
「這個時候,樂正英應該收到信了吧。」
微生不懂:「你給他寫什麼了?」
「我拜託孤燈水榭查了一下那個頂替人的名字背景,整理了下告訴他了而已。」
「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
「去給楊知白收屍啊。」蒼斗山看看田裡那些農夫,一腳踏進田裡,「他們是趁楊知白出來巡視春播情況的時候刺殺的,屍骨應該就在這附近。」
「可是這水田這麼大,上哪找去?」
「你忘了我還有神器啊。」蒼斗山扯出白玉菩提,白玉菩提一圈圈地綻放起溫柔的白光。
第72章 暴風雪中的人
雪野天涯的白天越發短,與此相應的,夜晚更加漫長,更加寒冷,更加難熬。需要挖的冰洞也愈來愈深。
「還是沒找著人。」
趙無涯抱緊了他,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總會找到的。」
胡了長長地撥出一口氣:行吧,反正進退兩難。他已經對這事不抱什麼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