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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心情不太好。」大太監只敢這麼說。
茗如公主呵呵:「是不是扶和歌來了給他氣受了?」
大太監實話實說:「扶大人換了薰香。」
茗如一笑:「罷了,我弟弟也夠可憐的了。」拍了下手,宮女捧著盛水金盆走過來。茗如洗了手,拭乾,不緊不慢地補了補妝,才擺駕去正清宮。
高嘉木在正清宮正殿踢石頭,螢石質脆,沒踢幾下石皮破碎,磕磕碰碰很快碎成了幾塊,高嘉木就挑最大的一塊碎石頭踢,踢得碎得不能再碎就換另一塊。踢著踢著滿地碎螢石,像散落一地的星星。
茗如公主看到這一幕,厭惡地皺眉,走在這樣是地上磨鞋子,還容易摔倒,她每次走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
高嘉木看到她,眼睛一亮,歡呼一聲:「姐姐!」飛撲進她懷裡,力道之大撲得她後退了幾步才勉強站穩。
茗如低首露出一絲柔柔的笑,明知故問:「怎麼了?發什麼脾氣呢?」
高嘉木不說話,埋首在姐姐的懷裡。茗如拍拍他的後背:「你大了,不能老是沉迷這些雕蟲小技。首輔大人日夜為國事操勞,你也該體諒體諒他。」
高嘉木猛地鬆開手,咬著下唇恨恨地說:「我不想!」
「那就告訴他啊。」茗如以憐憫又輕蔑的口吻道,這句話刺得高嘉木臉色煞白,他恨恨地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惱恨的無力。
「我的傻弟弟啊。」茗如拉著他的手語重心長的勸導,「我跟你說過無數次了,你是皇帝,天下沒什麼是你沒辦法拿到的。辦法多得是,看你願不願用而已。」
「我不想強迫他……」高嘉木猶猶豫豫。
茗如一笑:「我哪讓你強迫他了?他自己會強迫自己的。」她握緊了他的手,慢慢念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難道忘了,這句話是誰教你的?」
皇宮的落日鮮艷似血,宮牆太高大,遮了日落餘輝,因此絕大部分割槽域早早陷入黑暗。
蒼斗山和微生訂的客棧房亦是如此。
採光糟糕到了極點,客棧周邊全是五層高的小樓,擠擠挨挨。開個窗就可以與鄰居臉對臉。
客棧老闆娘又是極小氣的性子,早早全店熄燈,黑燈瞎火的。微生從外面買完東西回來,差點走錯了房間。
蒼斗山一邊靜心修煉一邊等他回來,聽到門吱吱呀呀開了,立刻沒了修煉的心思,急吼吼地說:「買了什麼?」
微生拉過小方桌,取出兩包還帶著熱氣的荷葉飯,還有一瓶糖水漬的黃桃:「新鮮的,王京買啥都貴,湊合著吃吃吧。」
蒼斗山首先去吃糖漬黃桃,不知是不是沒有封好,嘗著有股輕微的酒味,黃桃皮也不乾淨,忍忍還能下嚥。荷葉飯加了臘肉火腿雞蛋,金燦燦香噴噴。他一氣吃了個乾淨,無比滿足。
微生洗了把臉,吃了荷葉飯就坐下來修煉,來王京一路風餐露宿,幾乎沒怎麼好好練。
他一進入修煉狀態,幾乎立刻進了黑海。
許久沒見,微生看這片黑海多了幾分親切之感,汲取靈力也比平日快了很多。
蒼斗山填飽了肚子,也跟著修煉,一時間悄然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激烈的敲門聲,力道之大像是恨不得把門捶碎,兩人幾乎是同時驚醒,互相對視一眼微生要去開門看看,被蒼斗山摁住:「等一等。」
敲門聲繼續,兩人等了一會兒,敲門聲驟止,然後敲門聲飄了樓上對門,同樣的力度同樣的頻率。
「什麼情況?」微生一臉莫名其妙。
蒼斗山覺得指點他的好機會到了:「你試著想像你的五識是實體化的,往外擴散,像風一樣,擴散到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