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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夥人安頓好行李，便一起到張白鈞和春水生的房間坐著休息談話。

渚巽聽著他們說話，開啟手機，開始刷日常資訊。刷到某篇天師協會公眾號的推送文章，她頓了下，轉頭拿給張白鈞他們看。

&ldo;我靠！五月份是三年一度的執照考核！我差點忘了！&rdo;張白鈞看了叫道。

春水生語氣有一絲焦急：&ldo;阿彌陀佛，我忘了複習。&rdo;

考試是很神奇的東西，它不管颳風下雨，雷打不動，鐘錶一樣準確而權威，恐怕只有打仗這樣的大動盪才能中斷考試的存在。

六個人中，只有夔沒有考天師執照。唐正則嘴角一勾，對渚巽說：&ldo;趁這個機會，也給你助理報個名？&rdo;

渚巽徵詢夔的意見，夔冷峻搖頭。

那邊春水生已經在天師協會公眾號裡下載了一個文件，名為華國天師勝任能力考試大綱，按照今年最新考核要求編寫，內容包括天師業務監管、專業基礎、專業技能、專項業務、參考書目及相關考試規則等。

張白鈞湊過來看了眼，同情道：&ldo;還好考過三次的只用參加實戰考核，筆試什麼的真是太變態了。&rdo;

&ldo;還好啊。&rdo;渚巽和張靈修異口同聲道。

張白鈞怒沖沖道：&ldo;閉嘴！&rdo;他的理論成績屬於低空飛過那種。

春水生安慰道：&ldo;筆試難度是挺高。&rdo;張白鈞立即注視親人一樣地看著他。

之後六個人決定先各自回房休息，再吃個晚飯，九點鐘後一起前往大悲坊。

北方春季的天空看得見幾顆很璀璨的星，半圓月像一把新做好的漢白玉梳子，穩穩嵌在夜空上，照亮古今。

六個人前後步入大悲坊，全部都穿便服，春水生也被唐正則扣了頂黑色鴨舌帽，看上去和唐正則像兩兄弟。渚巽和夔走在最後。

大悲坊是一個棋盤式片區，縱橫分別四條長街，石板路，沿街全是一溜仿唐古建築，白天人煙稀少，偶爾幾家古玩店開著門，到了晚上就熱鬧了，到處都是一長串一長串的橢圓紅燈籠，像會發光的冰糖葫蘆，地攤上擺著琳琅滿目的東西，不少行人駐足彎腰，細看後與攤主交談，街道的實體店鋪則更高階，有的店甚至不陳設商品，諱莫如深，自有老客來尋。

大悲坊入口有個障眼法，尋常人進不來，天師們用靈術破了障眼法，進第一道門，再過第二道門需要報當月口令，口令每個在職天師利用職務之便就能得到。

坊間也不都是公務天師，還有很多散在民間的捉妖師一類，他們不喜被組織束縛，也不會和天監會對著幹，通常是井水不犯河水。

三教九流混雜，真實的江湖氛圍在空氣中鮮活可聞，讓人心情振奮。

渚巽他們事先就定好了計劃，直接去地下拍賣行調查謝珧安的交易記錄再說。

張白鈞人脈很廣，他在拍賣行也有熟人，說好了對方會幫忙。

一個匆匆路過的行人撞了夔一下。

渚巽轉頭道：&ldo;當心點，這裡人多……&rdo;

夔忽然停下腳步，皺起眉頭。

渚巽道：&ldo;怎麼了？&rdo;

夔慢慢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一件東西，是一小包桑皮紙袋。

&ldo;剛才那個人塞給我的。&rdo;

渚巽吃了一驚，她開啟仔細看了下，裡面全是龍眼大小的果核微雕，絕似古玩。

&ldo;不會是什麼贓物吧？&rdo;渚巽懷疑道。

話音剛落，大約十個氣勢洶洶的漢子從街道那頭越趕越近，簡直是健步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