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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被張白鈞知道渚巽體內有滅之心骨，恐怕會立刻想法子將滅之心骨給弄出來。

夔自己的記憶尚未恢復，即使夢到了部分過往，那些過往也沒有解釋清楚他和滄巽的終極來歷，他不能向張白鈞解釋滅之心骨究竟是什麼。

因此，對於張白鈞的問題，夔回答：&ldo;我不知道。&rdo;

張白鈞錯愕：&ldo;你不知道？&rdo;

&ldo;對，你認識她比我久，你知道嗎。&rdo;夔的態度實在淡定過頭，又理直氣壯。

張白鈞不由地被誤導了，他轉念一想，雖然夔和渚巽住在一起，確實也不可能對渚巽每件事情都瞭如指掌。在這裡他犯了一個錯誤，下意識地認為渚巽與夔的關係不可能比和自己的更親密。

夔在這時轉移了話題：&ldo;渚巽是被收養的，她的生父母是誰？&rdo;

張白鈞被強行過渡到這個關注點上，頓了好一會，才說：&ldo;我師父猜測，渚巽先天就有比任何人都強大的靈力，是因為父母血統的緣故，她的親生父母極可能是靈力高強的大天師，但渚巽從來沒有試圖尋找他們，也沒提過，從被棄養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裡就不存在他們。&rdo;

&ldo;你怎麼知道渚巽是被棄養的？&rdo;

&ldo;渚巽養父說的，她被扔在垃圾箱旁邊，襁褓裡有生辰八字和姓名，還有一張紙條，囑託撿到她的人將她養大，遺棄原因不明。&rdo;

車內氣氛陷入安靜，張白鈞滿腹心事，繼續想著渚巽的紅眸。

就在這時，渚巽醒了。

她動了動，迷茫地望著夔，身體四處都疼，尤其頭痛欲裂，她抬手摸了摸額頭，手指上是乾涸的血跡。

夔溫柔道：&ldo;別動，你受傷了。&rdo;

張白鈞聽了立即停車，回過身檢查渚巽狀況，渚巽眼眸恢復了黑色。

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記憶只停留在自己被打倒在地的那一秒，沙啞著嗓子問：&ldo;你們什麼時候來的，那些人渣呢？&rdo;

張白鈞放下懸著的心，吐出一口氣。

隨後，他倒豆子一樣地憤怒數落起渚巽來：&ldo;你能不能省點心啊！被敲詐了居然不告訴我？你被打死了我怎麼跟師父交待！&rdo;

渚巽虛弱道：&ldo;我又沒用法力。&rdo;

對話忽然出現安靜的空白，張白鈞神情複雜地注視渚巽。

渚巽強調道：&ldo;我當時忍住了，張白鈞，我沒有使用法力，我以為我快死了。&rdo;

她的語氣是釋然的，還有一點愉悅的況味。張白鈞明白，渚巽失憶，以為自己守住了當初的誓言。不，她的確信守了承諾。接管她身體的是另外一個存在，它破壞了渚巽的誓言，卻也保護了渚巽。

不管怎樣，渚巽當初放縱了自己的嗔恨，代價就是用一輩子去守戒。

張白鈞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渚巽愉悅而期待表揚的臉，悶聲道：&ldo;是，你做得很好。&rdo;

渚巽嘴角上揚，閉上了眼睛。

夔冷不丁道：&ldo;為什麼不能使用法力？&rdo;

渚巽睜眼看向他：&ldo;嗯？&rdo;

夔凝視著渚巽，當著張白鈞的面，一字一頓：&ldo;如果你性命受到威脅，就用法力反擊，不管對方是誰，若有人要殺你，你便殺了他。&rdo;

說完，他不理睬張白鈞的反應，修長的手輕輕覆蓋住渚巽的眼睛，渚巽咀嚼著他的話，只覺一陣奇異的釋然，精神一鬆，沉沉地睡了過去。

夔神情冷峻，他路上便感應到自己留給渚巽的黑焰在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