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第1/2 頁)

&ldo;你真是。&rdo;趙禮氣得捏著他的鼻子，卻垂眸俯身看著他，不捨得眨眼。

&ldo;我。&rdo;王昉忽然一哂，捉住趙禮的手，緊緊握住道。&ldo;我小時候見過你。&rdo;

&ldo;在宮裡。我爹護駕的時候。我被人帶進宮裡，關進了個破屋子裡。你偷偷跑去跟我玩。後來半夜不知道誰放了火，也沒人管我。是你，帶我逃了出去。&rdo;王昉有些語無倫次道。

那時候太小了。只記得這人漆黑的眼，一張模模糊糊的臉。

忽然，王昉自己一頓。瞪大眼睛，心疼地望著他。

關他的地方偏僻得八成是個冷宮，可趙禮卻是在那裡與他遇見，還能帶他熟練地離開。

定然是慣常在那兒的。

&ldo;你便只記得我救了你?&rdo;趙禮颳了刮他鼻子，眼裡含著山，蘊著水，低著頭在王昉臉上落了個輕吻。

大皇子不受寵是應該的。門閥制度森然的時候，他母妃不過是個無甚依靠的宮女罷了。

若不是趙禮佔了長這個位置，先皇不得不礙於宗族，也不會捏著鼻子認下。

可不受寵就是不受寵。當他母妃帶著他進了冷宮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巍巍皇城裡，哪有什麼親人呢?

趙禮只想活著，活得不那麼艱難。可這吃人的宮闈，又哪裡給了他活路?

直到他遇到王昉的那個下午。

王昉是被關進去的。陳貴人不知得了哪裡的訊息，知道幫皇帝逃出他哥哥刺殺的是一位叫王執的文官?

他們怕逼宮受阻，便哄了王昉進宮。想要必要的時候拿王昉做人質。

卻沒想到一個六歲的孩子會那麼膽大。

趙禮將他偷偷放出來之後，王昉直接燒了那座後宮。

宮闈縱火，大火瀰漫之時，有像當初自己燒靜王府的快意。

&ldo;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我爹教我的。&rdo;

放了火的王昉還在那兒縮著脖子興奮的大言不慚。笑眯眯遞給趙禮一塊糖吃。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簡單又深刻。

欺他者，終有一日，會被他殺得鎩羽而歸。

&ldo;你也該記得，是你給了我新生。&rdo;趙禮喃喃道。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卡。tt每次爽的時候掉鏈子2333333

第33章 走吧

黑夜一點點的消弭，直至天邊泛起了魚肚白。金色的琉璃瓦折射著微弱的晨光。

宮牆之下，趙禮躲在陰影裡，怔怔看著那人走出宮門。退下了紅色之後的王昉白衣翻飛，青絲墨發被風吹得飄起，定格在朱漆的門上，白的發光，黑得深沉。

&ldo;做了那麼多，難道，真的只是白費力氣嗎?&rdo;趙禮喃喃，慌忙伸出手來，試圖摸到那一片輕輕搖曳的衣角。

衣角飄動，彷彿很多很多年前，遲疑走過宮門對他展顏一笑的孩子。

&ldo;你叫什麼?&rdo;小孩子明眉皓齒，目光湛湛。仰著頭問他。

&ldo;趙禮。&rdo;

&ldo;好名字。&rdo;小孩亮著黑珍珠般的眼睛對他說。

&ldo;父皇讓我知禮一些。&rdo;不能和母妃一般越禮不知分寸。

一個宮女出身的妃子，又怎能妄想為自己掙得分位?

&ldo;夫禮，天之經，地之義，民之行。&rdo;小孩子搖頭晃腦，頗有些得意地掉書袋。&ldo;天不喜歡你，還能取義還能任你行。還是個好名字。&rdo;

&ldo;我叫王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