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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巴結,好歹還能留一二分尊嚴。
這便是萬氏分析,沈琦葉身處劣勢,尚有幾分理智之處。
長河落日,舟行千里,在緩緩前行的商船上,柳明月終於可以將前世恩怨情仇放下,輕鬆向前。
那些許久以來困繞她的人與事,此後與她毫無瓜葛,各走其路,福禍自擔。
她視萬氏如母,況萬氏視她如女,此前並無機會這般將婦人之術細細攤開來講,如今被困在船艙之中,又無夏溫氏前來打攪,萬氏更是悉心教導。
離開京城之前,已有一馮姓官家向溫毓欣提親,萬氏有意答應,只道丈夫在雲鄉任職,此事須得他同意。聽說地馮家已派人啟程往雲鄉而去,而萬氏早已修書一封,將自己打探得馮家之事盡數向丈夫講明。
如今眼瞧著溫毓欣與柳明月都做待嫁之身,她便有意引導兩女多知道些婦人中陰私之事。
這也是萬氏真心疼柳明月之故,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
柳明月學到興起,在船艙裡遇上與眾表兄同行薛寒雲,眼神怪異的連溫友年這樣跳脫的人也感覺到了詭異之處――完全跟屠夫瞧見了砧板上的待宰羔羊一般的眼神。
他回頭看看薛寒雲的體格……與羔羊完全兩樣啊!
溫毓欣在旁掩嘴偷笑,猜這丫頭是想將自己親娘所授那些馭夫之術盡數用在薛寒雲身上吧?內心不由小小的同情了一下這位薛公子。
船行一十七日,除了每日飯點,溫氏與她們尚有幾句寒喧,其餘時間溫氏便窩在自家艙房閉門不出。
到得第十八日終於靠岸,岸邊前來接人的乃是柳明月大舅溫時的長子溫友政,年約二十七八,模樣平常,瞧著極是和氣。
家下僕人將行李搬上馬車,萬氏與溫氏上了一輛馬車,溫毓欣與柳明月姐妹倆上了另一輛馬車,其餘眾男幾人分坐兩輛馬車,往慈安鎮而去。
江北溫家,世居慈安鎮。
鎮上以溫家人居多,柳明月外祖父其實是溫家嫡支長三房。溫家嫡支三房佔地面積闊大,長房居於主院,長二房長三房皆居於主院兩旁相連的大宅,雖然當年的溫老太爺過世之後三房已分家,便是宅子雖是祖宅,事實上也只是連在一起,卻是各有出入的大門,自成一宅。
其餘溫家旁枝則在周圍自建宅子,依附於嫡支而居,愈往外圍房屋愈是狹小,家境也愈加貧寒。
溫家世代出讀書人,在江北算是大戶人家,況嫡長房二房三房皆有人為官。原來的溫老爺子三兄弟皆曾出仕,柳明月外祖父當年官至正三品的御史大夫,鐵口鋼牙,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朝臣,後來溫老太爺過世之後,他便一直丁憂在家,之後未曾謀起復,朝上少了他這樣耿介的官員,不知道多少官員長鬆了口氣。
長房大老爺則一生不曾出仕,只在父母膝前盡孝,又是一族之長。二老爺子為人卻與溫三老爺大有不同,為人圓滑世故,當年官至四品郡守,最後卻丟官歸家。
關於二老爺丟官歸家的原因,長二房歸結於溫三老爺子得罪了位高權重者,帶累了兄長被罷官,而長三房卻認為是二老爺子當年為官不夠清廉,二房三房多年這此事爭執不下,兩位老爺子反目成仇。
二老爺深恨三老爺,三老爺子卻鄙視二老爺子為官品性,不堪為兄。
當年二老爺歸家,還與溫三老爺子,即柳明月的外祖父在祭祖之時大吵一架,兄弟倆互不相讓,後來反目成仇,兩房遂成水火之勢,再不相容。
因此長二房與長三房兩家雖然中間只隔著長房大院,相距不遠,但這些年除了祭祖之時還可見一面之外,平日兩房人相遇,皆視對方如空氣,老死不相往來。
溫毓欣雖在老宅生活時間不久,可是如今距老宅漸近,她便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