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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寒雲勾過她的腕子,笑的無不溫柔:&ldo;月兒來與為夫喝個交杯酒兒!&rdo;一仰脖灌了下去。
柳明月一笑,亦幹了,只覺酒液順著喉嚨辣辣奔湧而下,先時的寒冷便一掃而空了,整個人都熱乎了起來。
夫妻二人在城門樓子裡淺酌對飲,飲到酣處,柳明月偎在他身邊感嘆:&ldo;先時我跟著羅老爺子練武的時候,還想過大漠邊關,不知何等風光,想不到這麼快便實現了。&rdo;
薛寒雲將她鬢間碎發撩了過去,在她額間輕啄了一記,心潮沉浮,若非嫁了他,她又何至於千里奔波到這邊關來吃苦?
&ldo;也不知阿爹今夜如何過大年夜的……&rdo;
夫妻兩個一時靜默,遙看城下連營燈火。
柳明月到邊關之後,便寫了家書報平安,如今算來,恐怕家書還在途中未至。她著實記掛老父,只覺一顆心兒被剖成了兩半,一半記著夫婿,一半掛著阿爹,兩人都拋不下丟不開,柔腸百結,又喝了幾口酒,酒意上頭,偎在薛寒雲懷裡半夢半醒,臉兒泛紅,星眸半閉,渾然忘了今日辰光,城下還有幾十萬敵軍……
此情此景,如廝綺麗。
但等羅行之羅善之兄弟倆前來換班,見得薛寒雲懷裡醉的昏昏沉沉的小師妹,皆忍不住打趣:&ldo;薛師弟,你這到底是在守城樓還是在會佳人啊?&rdo;
薛寒雲面無表情回了一句:&ldo;我又不似某個不解風情之人,留得佳人獨守空房。&rdo;
羅善之面上訕訕,忙忙討饒:&ldo;薛師弟我錯了,再不在口舌之上佔你的便宜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師兄這一回罷。&rdo;
他進城這些日子一直泡在營裡,倒將盧姨娘拋至腦後,忘了個精光,日日只同這些師兄弟及營中將士打混,至今盧姨娘還窩在薛宅安靜度日。
這位師弟,論身手論口才,他完全不是對手,便是如今行軍布陣,他也多有不及,空負了羅家嫡長孫的名頭。
大年夜柳明月醉倒在了城門樓上,薛寒雲抱著她回府,驚掉了府裡一眾人等的眼珠子。
正月初一,天色還未亮,薛寒雲便摸黑踩雪回了營裡。
柳明月醒來之後,從熱被窩裡鑽了出來,收拾停當,才用了兩口飯,丫環便來報,盧姨娘來請安,柳明月只得罷箸相見。
盧姨娘跟著羅善之來邊關這些日子,起先尚能耐著性子。
見得薛寒雲回府的次數頻密,夫妻又恩愛,也極為羨慕。便想著待羅善之在此間買了宅子,不拘大小,京城離著此間十萬八千里,正室不在眼前,到時候她便是那宅子實際上的女主人。到時候再無人爭寵,只要她溫柔體貼,不愁攏不住男人的心。
關起門來,獨夫獨妻的過日子,何等美哉?!
哪知道羅善之自將她丟到了薛宅,這些日子不聞不問,便是連過年都不曾打發人來問一句。心中惴惴,這才大清早的來主院尋柳明月,借請安之名,探問一番。
柳明月昨夜倒確曾見過了羅善之,只是當時她早已喝醉,全然沒有印象。見得盧姨娘珠淚在眼眶裡打轉,委實覺得頭疼。
‐‐宿醉後遺症。
&ldo;薛夫人可曾瞧見過我家大爺?我已好些日子不曾瞧見過他了……&rdo;盧姨娘一臉哀怨,連柳明月都覺得羅師兄行事忒不地道,將個妙齡的房裡人丟到她家不聞不問,讓盧姨娘快等成瞭望夫石。
柳明月揉著腦袋,只覺得腦仁好像翻了個個兒,直恨不得倒回炕上再睡個回籠覺。
&ldo;自入城之後,我也許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