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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千華跟沈長文在讀書的時候就是一個學校的，後來工作了，也是一直在一個學校搞科研。中間還有幾次機會兩個人合作過，是幫馬千華他們針對專門的地質層研發幾款鑽頭，當時沈長文和馬千華就互相取笑，一個稱對方學地質是挖地球的，另一個說材料學就是打鐵的。

仔細回憶起來，那都是十來年前的事了，之後倆人雖然呆在一個學校，但也就是學校有什麼活動才能見面說幾句話，像今天這樣，正經上門談事的機會，還真是少之又少。

馬千華結果硬碟，先把程式放進電腦，看了一遍演示圖，又仔細的看了一下資料。問道：「老沈，你們這不是地球吧。」

「那當然不是，」沈長文說，「要是地球上有這麼大規模的火山爆發，那還不把所有人都嚇死。」

「那不是開玩笑麼，」馬千華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專業素養還是讓他下意識的，仔細在心裡核對了一下幾項重要的資料，確定還算靠譜之後，又問，「也不是九大行星，你這算的是哪門子資料？哪個學生搞的論文？這純粹是空對空啊，搞地質又不是搞物理。」

「不是論文，」沈長文還真沒辦法說這些資料到底是來自哪裡，具體幹嘛用的，他唯一能想到的名義，就只有一個幾乎無法說服人的理由，「是電影公司的一個專案，科幻片，要拍火山的，特別做的模擬。」

「電影？」馬千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指著這些資料問，「現在電影公司都這麼專業了？火山爆發的鏡頭還精確到小數點後面九位？這兩個引力常數是什麼意思？是衛星嗎？一顆恆星一顆行星？」

「不是，是兩顆恆星。」

「嗯，資料算的都還算專業，模型找研究所的人做的？」

「手底下幾個學生查資料搞的，」沈長文說，「但有點搞不下去了，這不才找你來幫忙嗎。」

「我看搞的還不錯，這些計算都很規範……嗯，這裡，幾個變化都挺有意思，這幾條巖漿的流體模擬資料……這資料是從哪來的？」馬千華看了一會，越看越有興趣起來。

「你就別管哪來的資料了，」沈長文當然不能說這些前期模型都是外星人做的，「總之你也看出來了，活只幹了一半，算了爆發模型，後面的沒有了。這個專案的重點就是後面的模擬，要一個結論。」

「還能有什麼結論？」馬千華笑著打了個比方，「高壓鍋爆炸，一團亂唄。這肯定是災難片吧？怎麼，導演還準備讓裡面的人活著？」

「是的，他們得活著。」

「那就調資料唄，」馬千華說，「你們這個火山爆發做的太過火了，而且電影也不需要這麼高的合理性吧，畫面看得過去就可以了唄。」

沈長文也不想一條一條解釋了，對方也是搞科研的，說到最後自己肯定說不通，所以直接明說道：「具體我就不解釋了，你就把它當課題，扔給你手下幾個學生做好了。就是這些資料，推演一下在各種地形下，面對這種火山爆發的生存機率，待會我會發一些地形給你，總之，要計算一下，哪些地形最有可能讓人存活，能容納多少人存活。」

馬千華猶豫了一下：「課題倒不複雜，火山爆發的防範預案國內也有現成的……但這以拍電影的名義，是不是不太好？我是怕院裡的人說閒話。」

沈長文捏起三個手指頭說：「說閒話怕什麼，國內搞科研的，誰不是拼命想辦法弄經費。能搞來經費，別說是電影專案了，你讓我去唱京劇我也能上！7萬，也就兩天的功夫，給個大概結論就好。要是你們有興趣幫忙做一些預案，我跟電影公司聯絡，爭取幫你們談到十萬。我這真是忙不開來，真要是有時間啊，我自己就去找學生做了，這錢不掙白不掙。」

兩天十萬塊，對於搞生物和化學的，這點錢也就夠買點試管試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