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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師兄謹慎,並不太願意,被我半訛半賴得沒法,到最後閉著眼嘆了聲&ldo;唉&rdo;,我全當他是點頭了。念及肇先生有點功夫,抓他時他就露了一手,我還派了折首旅最優秀的學員當看守,黃大師兄又再叫來兩個入館弟子帶隊。
今天才是肇先生搬回舊宅的第二天。
我急道:&ldo;怎麼跑的?守衛呢?幹什麼去了?&rdo;
向曲道:&ldo;還真不怪守衛。今天送飯時發現宅子裡沒人,找了好幾圈,你猜怎麼著?他水井裡居然藏了條土道,直通長言溪。&rdo;
我氣的踹了牆壁一腳,文殊奴正牽了馬來,我劈手奪過韁繩:&ldo;趕緊去找!&rdo;
向曲也上了馬,七分同情兼三分畏縮地說:&ldo;這個吧,他昨天的晚飯沒動過,大概跑了不止一兩個時辰了。秦師兄,要是找不到,你千萬想個辦法。&rdo;
能有什麼辦法?難道我也跑了算了?
我正想回答,卻聽向曲嚥了口唾沫:&ldo;……不然這婁子,我怕你也要挨軍棍。&rdo;
雖是非常時期,但沈霄懸鼓勵棲鶴城民照常生產經營,長言溪上不知往來多少代步和販貨的船隻。肇先生隨便爬上一艘,一來沒監控,二來我們連他具體什麼時候跑的也不知道,真不知道找哪個神仙問路。他那副萬軍舊血的長相打眼,百姓又忌憚真皋人,但滿城張了榜,卻沒有一個人揭。我們心急火燎、刨地三尺地折騰了五六天,到底一無所獲,如今不承認也不行了‐‐我是真把人給丟了。
沈霄懸雷厲風行,秦橫也是個較真的人,城外緝的文書一放,追責貼著腳跟就來。
說來自打中學畢業,我就再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挨過罵了。
這天天氣不壞,碧空如洗,州衙裡外都照得亮堂堂。沈霄懸和秦橫坐在上首,能來的濯秀親傳都在,還有一大票提拔上來的入館弟子、軍中主事的軍官將領,坐的站的滿地人,就連院中那幾棵樹上的黃鶯兒都比平時多。
中學時我被叫去走廊罰站,還有股中二氣做支撐,覺得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慷慨悲壯,並不很難過。現在我只覺得既丟人又後悔,暗暗在心裡自己抽自己嘴巴。
秦橫私下已經教訓了我三四回,但堂上這幾句&ldo;剛愎顢頇&rdo;還是罵得聲若霹靂。等罵完一宣判,我登時感覺更糟糕,恨不得把一米九的塊頭縮得跟郭敬明一樣小,蜷進自己腳跟下的影子裡。
罪魁禍首秦湛領二十軍棍活該,但卻還牽連了一大片。看守的軍士和兩個入館弟子只是罰餉,尚能補救,黃大師兄卻也被斷了五棍。
我喉嚨裡忍不住滾出來聲&ldo;哎!&rdo;,忙又死咽回去,現在若說什麼&ldo;不管他的事,我替他捱打&rdo;,怕事情要變得更壞。
我只得老實垂低頭,道聲:&ldo;領罰。&rdo;
等袒背躺上罰凳,捱了第一下,我才知道向曲和沐蘭田這倆蛇精病到底有多犟。
太特麼疼了,他們居然能不吭聲!
穿來到如今,我不是沒吃過皮肉之苦。但這軍棍哪裡是木頭,倒像是烙鐵,一棍下來,就撕粘一層人皮,那疼卻不消散,陡然往肉裡面沉,好容易被骨頭攔住,下一棍來時,又被打進臟腑裡。
最開始那幾下,我尚默默數著數,但過了五六下,就亂了章法。只覺豈止我疼?這一棍又一棍,透過我,連身下的刑凳都疼。
不知又捱了幾下,我兩眼裡既是金星又是霧氣,不知為何,反而拼命想抬起頭,往眾人那裡裡看。
沈霄懸面沉如水。秦橫緊擰著眉頭,說不出是餘怒未消還是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