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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電報？哪來的？&rdo;

&ldo;東京。&rdo;&ldo;東京？快給我。&rdo;

&ldo;難道不道謝一聲嗎？&rdo;

&ldo;噢，謝謝，謝謝。&rdo;

&ldo;道謝是用這樣冰冷的口氣嗎？&rdo;

&ldo;好了好了，給我吧，謝謝啦。&rdo;

&ldo;難道不應該陪我們出去走走，或者用點實際行動向我們表示謝意嗎？&rdo;

&ldo;好吧，依你說，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rdo;

&ldo;是嗎？很簡單，現在去向嫂嫂道聲歉。&rdo;

&ldo;我並沒有傷害她。道歉什麼？快給我吧。&rdo;

&ldo;不，這幾天，你進出家門，連聲招呼都不跟她打，難道她得罪你了呀？&rdo;

&ldo;好了好了，我最近很忙，有不周到的地方請你們多多原諒，我會給她道歉的，快給我吧，求求你了。&rdo;中西功無可奈何地說。

&ldo;說話算話，否則下次絕對不給你。&rdo;

&ldo;算話算話。&rdo;中西功深深鞠躬，惠子這才把電報交給他。他急忙拆開電報封套，抽出電文看，三個字赫然躍入眼簾：‐‐&ldo;向西去&rdo;發報人姓名：‐‐&ldo;白川次郎&rdo;他握著電文紙發呆了。

&ldo;怎麼了？&rdo;惠子見狀不解地輕聲問。&ldo;沒有什麼，&rdo;他掩飾地應付：&ldo;是公務方面的事，很難辦，你讓我冷靜地想一想。&rdo;惠子出門去後，書房裡又只他一個人了。他緊蹙著眉頭思索這&ldo;向西去&rdo;

三個字的實際所指，他心裡明白，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到此，我們得把中西功另一方面的情況，再作簡要介紹：在中共高層特殊部門，有關他的檔案記載著的是：&ldo;中西功，1931 年4 月參加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1938 年5 月轉為中共正式黨員。&rdo;他看著電報不由地輕聲自問：出了什麼意外？這發報人是誰？從電報口氣看，發報人很著急，竟如此不容猶豫。像是大喊一聲的警報。他自然地想到了尾崎秀實。是他發現了於我不利的情況，給我發的報？他強制自己冷靜，但是心卻跳得更厲害了。他深思：我若就此&ldo;向西去&rdo;了，會有什麼後果？到了&ldo;西邊&rdo;以後，能作些什麼？當然，不怕從頭作起，但是，不管怎麼說，不及在上海方便，特別在上海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和拿到各種別處根本接觸不到的重要情報。應該找人商量一下，事情來得這麼急。在上海，能夠立刻找來商量的，只有一個人‐‐&ldo;特別調查班&rdo;班長程和生，只有他，看到這&ldo;向西去&rdo;三個字，會明白是什麼意思。

程和生，廣東人，中等身材，方額長臉，機智的眼睛透露著誠實和熱情。眉字寬闊，常戴一付金絲邊眼鏡。他不多說話，但是做事嚴肅認真。少年時跟隨哥哥到青島讀書。&ldo;七七事變&rdo;後，參加青島郊區學生抗日遊擊隊。不久轉到上海，參加江南抗日遊擊隊。1939 年秋天，調來上海情報系統工作，擔任上海情報科負責人老吳同中西功之間的聯絡員，1941 年夏天，&ldo;滿鐵&rdo;上海辦事處受&ldo;中支派遣軍司令部&rdo;委託，調查重慶抗戰力量。中西功根據辦事處的命令，接手承辦此項調查，公開&ldo;僱用&rdo;了程和生和倪之驥兩人當助手，在虹口西華德路的大利莊公寓內辦公。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