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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聽我說,阿程,&rdo;他輕輕地拍著程和生的庸膀用委婉的口吻說:&ldo;這是一種策略,也是將計就計。即使敵人的眼光已經注視上海,盯上了他,何不來個出敵不意,反其道而行之呢?在敵人的眼皮底下,就像《西遊記》裡的孫猴子鑽到牛魔王的肚子裡那樣,也許更安全。他在東京,可以找到那個朋友白川次郎,問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還可以根據情況,採取對策,我們不能收到一個不明來歷的電報便糊裡糊塗地叫他拔腿就跑。這是個常識問題。而且,我們還可以根據他得到的情況,確定我們下一步的行動方針。到時候,哪裡該切斷,哪裡該撤退,再作決定也不遲。&rdo;
程和生不吭聲了,老吳是領導,又有鬥爭經驗,並且也知道他已經請示過上級了,上級的決定當然應該是對的。但他心裡總覺得不踏實:
&ldo;就這樣決定了?&rdo;
&ldo;決定了。&rdo;
&ldo;如果,如果中西持反對意見呢?&rdo;程和生的問話是有目的的,他寄希望於中西拒絕冒這樣大的危險。
&ldo;當然,我們得尊重他的意見。不過,你得一字不改地把決定傳達給他,快去吧。&rdo;
程和生悻悻地走了。看得出,他嘴上不說,心裡仍很不服氣。其實,吳紀光又何嘗不知道,這個決定有多麼大的冒險性呢!但是他更知道,整個情報科不是無時無刻都處在危險之中嗎?在危險中再冒險一下,應該說也是正常的。
此時,我們的這位大兵團司令的內心真有點大將的氣概了。
程和生去請示老吳以後,中西功沒法使自己鎮靜下來。程和生同他談話的表情,他看在眼裡,想在心裡。這位小弟弟的心情,他完全明白,也十分感激。程和生為他的安危擔心,極力主張他&ldo;向西去&rdo;,用意很清楚,是為了保護他。他之所謂去請示老吳,十之八九也是去討柄尚方寶劍,一旦領導決定了,他便只好執行,沒有話說,&ldo;向西去&rdo;。至於方子和惠子,他相信組織也會作出妥善安排,不用擔心,說不定會把她們送到西邊去和他會面,那是不難辦到的。
可是,那麼一來,程和生、倪之驥、程維德這些在&ldo;特別調查班&rdo;裡的同志們怎麼辦?都轉移嗎?如果都轉移了,&ldo;滿鐵&rdo;這個重要情報點豈不就徹底撤銷了。這個損失是無法估計的。
不能容許這個局面出現。
一定要保住這個情報點。
怎麼保住呢?
辦法很簡明,他仍舊堅持在&ldo;滿鐵&rdo;,不向西去。
只要他在,情報點就存。他走,情報點就亡。道理本來就這麼簡單。
可是,怎麼堅持下去?
他設法帶著&ldo;特別調查班&rdo;轉移到某個日本駐華單位,或者到汪精衛某個機關?那樣一來,可就拿不到在&ldo;滿鐵&rdo;所能得到的那類重要機密,實際上還是把&ldo;滿鐵&rdo;這個情報點放棄了。況且哪個單位又能收留他和他的&ldo;特別調查班&rdo;呢?&ldo;滿鐵&rdo;知道他的身份,絕對不會放他走。那樣做,其後果還不及&ldo;向西去&rdo;來得乾脆!
怎麼堅持下去?
這是中西功收到白川次郎電報以後一直在思索的課題,也就是他所要想出的&ldo;萬全之策&rdo;。在一瞬間,他後悔沒有在&ldo;滿鐵&rdo;培養教育發展一個黨員,沒有後繼力量。他想起研究室的津金,津金是京都人,畢業於帝國大學法律系,專業把他造成個能言善辯的雄才,有點鋒芒畢露,不容人對他的發言有所辯駁。在幾次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