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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澤君話只說了一半,剩下來的一半雖然沒說,可腦子不傻的人都能聽得懂。
現在幫他,他念著大夥的好,不虧待大夥;反過來,在他困難的時候走,不聽話,那就是拆他的臺,工錢什麼的,慢慢等著吧。
姜萱到了半杯酒,沒說話,舉起來咕咚喝了,然後把杯子朝桌上一頓,說:「誰要走,現在就說,現在不說,以後就別說。要是到了要幹活的時候再撂挑子,那就是不給我面子。」
這些人是姜萱找來的,都知道姜萱是幹什麼出身,如果說一開始趙澤君的話,是經濟上的壓力,那現在姜萱的話,無異於直接人身壓力了。
軍子跟著不動聲色的喝完一杯酒,眯著眼掃視眾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工程師梁實第一個接話,「趙老闆,你放心,即然我們接你的專案,肯定有始有終,房子要是真塌了,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的設計有問題呢,那當然不行。我酒量不行,以茶代酒。」說完抱著茶葉水喝了一大口。
這時候還說什麼呢,最有錢的、最狠的、最有文化的都表態了,現在就是心裡有想法也不能說出來,那是當出頭鳥找倒黴。剩下的個工人也先後紛紛舉杯。
「謝謝大夥。姜萱,你和軍子,帶人分成兩組,每天上午、下午,去我們的房子去看一遍,有問題當場解決。梁工你辛苦點,兩組去現場,你都跟著,不過有活你別動手,讓他們幹,你指揮就行。我有空就來。」
趙澤君簡單的分派了任務,重新披上雨衣,帶著第一組人頂著大雨出門了。
偽四合院、棚戶房,挨個轉了一圈,有幾間房子因為太久沒人住,房頂滴滴答答的在朝下漏水,這可不行,雖然不住人,可漏水久了,房頂很容易塌。
找個梯子爬上去,在房頂上加了一層羽毛氈。
回來的路上,路過小樓門口那口井,趙澤君腳下一滑,差點摔到井裡去。
「草他媽的,什麼破地方,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他媽用井水!」
趙澤君也是一肚子火,在暴雨裡大吼:「軍子,找快木板給蓋起來,他媽的,你們平時注意點,再會水的人掉井裡也活不成!梁工,你去趟市裡,買點止血消炎的藥來……」
說著話,右腿褲管朝下滴的水已經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
剛才摔一跤,膝蓋破了一大塊皮。
誰說資本家都是壓榨工人,老子賺得那也是賣命錢、血汗錢,容易嘛我!
就這麼每天忙忙碌碌的,雨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趙澤君每天放學都會專門去高崗村,週末兩天,幾乎全泡在村子裡,和工人們一起爬高上低,摔了多少次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工人們一開始還有點不滿於趙老闆的『暴政』,可見趙澤君身先士卒,年紀輕輕的比他們還能吃苦,心底裡那點子不滿也就消失了。
反正要留在這裡,與其滿腹牢騷的磨洋工,倒不如賣力幹活,給老闆留給個好印象。
這天下午五點鐘左右,又開始下暴雨,趙澤君剛領著隊伍從二層小樓出門,就看見對面的老太太撐著把傘,站在養雞的房子門口拽籬笆。
「大媽,這麼大雨,你出來幹嘛!」趙澤君大吼問。
第五十四章 號聲響起
趙澤君和這對老夫妻打過幾次交道,少了一截腿的老兵年紀大頭腦不太清楚,老太太精神頭還不錯,甚至可以說有些睿智,上次居然猜出來那個信封的來歷。
老太太指著房裡幾隻沒精打採的雞,說:「雨太大,房子裡潮,雞要得瘟病。」
養雞的那個房子是套單間戶型,正好在二樓小樓的屋簷下,二樓的水順著房簷,全部流到了小房子房頂,這房子本來就很舊,大雨外加二樓流下來的水,房頂終於支撐不住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