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衛生 (二)(第1/2 頁)
“把這個掛在最上面,還要往上一點,對,往左偏一些,對對,就這樣……”離指揮著兩個工人到處懸掛寫有大字的宣傳板,那一個四尺見方的木板只寫了一個濃墨的大字的一塊塊木板按照次序擺放、懸掛,一堆工人圍繞著木板稀奇地瞧來瞧去。
人們簇擁著個別識字的人在最前面,為大家讀取木板上的字:“不…愛…幹…淨…就…你…得…病…”
“什麼意思啊?”眾人盡皆摸不著頭腦。
“好像是說,要防病?”
“不是啊,是說不乾淨的人會得病吧……”
“好像是,但這個文法……”
人群之中那個別識字的人很不確定這句話的涵義。
太直白了。
與以往所見到的艱深晦澀,缺少主體和承接的字句,和以往將病疫解釋為神靈降罪的說法分歧很大。
所以儘管只是很簡單,看似很易懂的字句,他們硬是要從斷句,到文法,再到語氣上去找出各種解釋。
“不愛幹,淨就你得病。”
“不愛,乾淨就你,得病。”
類似的斷句,以及衍生出來的解釋相互競鬥,慢慢推出了一個勉強讓眾人都能夠接受的意思——墨者們是在說,不愛幹活,那工地之中就只有你會得病。
“原來是不許偷懶!”一個工人聽了這般解釋,恍然大悟:“是了,我正覺得不適呢,卻原來是因為偷懶,所以得了小病!”
“是這樣,我也是近來這幾日都在鬧肚子,我還一直以為是吃錯了東西,原來是因為不愛做活,故而得病……”
“劫,你前天也說你肚痛,如今看來,是你幹活偷了懶了吧,你瞧,有好多個與你一樣偷懶的人都在肚痛呢,你還說你用心做活了嗎!”
吵吵嚷嚷的,聲音錯雜,一邊幾個墨者又是不耐煩,又是深深憎惡這種胡亂解釋的行為。
“你們,胡亂揣測甚麼呢?”墨者濟終於忍不住開口。
他一開口說話,在場眾人都不敢再說話,而是如同馴服的犬,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他。
濟看著眾人這般模樣,一腔怒火也不知再向誰發去,只得悶悶說道:“這句話是“不愛乾淨,就你得病”,意思是,叫你們注意自己把自己洗得乾淨一些,不乾不淨的,容易得病,甚至可能會因而患疫。”
眾人依舊看著濟。
濟繼續指著另一側牆上的標語說道:“那邊是“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意思是,人身上大部分的病,是因為吃錯了東西而罹患的,只要稍微注意一些,吃飯之前把食物與餐具、自己都洗乾淨,就能夠很大程度上避免得病。”
“食堂前面是……”
他一條又一條地解釋,但眾人沒有甚麼反應,只是如犬隻,無知無覺地望著他,大氣都不敢出。
講了一會兒,濟自己都感覺沒意思,腔子裡的怒火“騰”地又燒起來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怒向誰發,總之這群人很討厭。
於是他也就不講了,轉身走人。
他離開之後,眾人這才彷彿又活了過來,依舊那麼嘈雜地說著,然而話題已經改變,先前解釋標語的幾人這時候又興沖沖地開口了:“我說什麼來著,果然是這樣吧,墨者貴人們找著了你們得病的根由!還不快去洗浴,去吧自己弄乾淨,病就沒了!”
眾人如此地宣講著,好似洗乾淨了,病痛就自然消失了一樣。
離懸掛完所有的標語,便是臨近中午了。
今日裡,應他的要求,工地停了一天的工,眾人因此都才看著他懸掛各種標語,齊聚起來,說笑,嬉戲。
他也知道,這樣懸掛標語,必定是會引起關注的,於是他打算等一下,待到中午吃完飯,便將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