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5 頁)
妾成群兒孫滿堂,生活可謂無憾。只是多年為官難免結下了一些嫌隙,官做得越大,人越上年紀,對性命安危就更加緊張,所以他府邸中的守衛是格外的森嚴,更有花重金在江湖上請來的高手,人稱“九霄雲外”的凌沖霄。
凌沖霄武功固然不錯,但讓他聞名於江湖的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人,他是一個從不說假話和套話的人。江湖上武功高的人很多,從不說一句假話和套話的人卻很少。
只聽葉舫庭清了清嗓子,摸出一個令牌來:“咳~你們也聽說了吧,這次殿試有人考中了狀元又不想做官。皇上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放出話來,如果他能在三天內查明皇甫大人命案的真相,就準他的辭官。但他很懶,現在已經在睡覺了,託我先來瞅瞅案情。”
她說著正經的事,實在沒有半點正經的樣子。
但人人都知道她說的是真話,皇上和蘇狀元殿上之賭,已經朝野皆知。半個月前詩畫雙絕於金殿上,鮮衣怒馬於長安街頭,顧曲傳唱於市井之中的狀元蘇郎,更無人不曉。
葉舫庭從懷裡掏出紙筆,把狗尾巴草夾在耳朵上,先問凌沖霄:“皇甫大人被殺那晚,你在門外守著嗎?”
“不錯。”凌沖霄很肯定。
“皇甫大人在屋裡做什麼?”葉舫庭又問。
“睡覺。”凌沖霄答。
“一個人?”葉舫庭掃了一眼那一排披麻戴孝哭得正傷心的女子,乖乖的隆咚,沒有二十個,至少也有十八個。
“老爺……那天一個人在房裡,沒有叫我們。”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七八的女子邊哭邊說,淚顏楚楚雨打梨花,看來是個最近正得寵的。葉舫庭摸著下巴,頭搖了又搖:“可惜可惜。”
眾人只道她在為人有旦夕禍福而嘆息,也都唏噓傷懷不已,卻不知葉舫庭真正可惜的是,這小妾果然有幾分姿色。可惜皇甫軒已經六十二歲,做她的爺爺倒是差不多合適,一朵鮮花插在老糞上,如何不可惜?
“你為皇甫大人守夜,是在他視窗老樹上呢,還是蹲在屋頂上?”葉舫庭又問凌沖霄。
“在樹上。”凌沖霄答。
“出事的時候沒有看見有人進房裡去?”
“沒有。”
“最近有人打掃皇甫大人的臥室嗎?”葉舫庭又問。
“沒有……”這次是一個半老徐娘抹著眼淚回答,雖沒有剛才的小妾漂亮,但說起話來倒是不亢不卑:“老爺去了,但死得不明不白,朝廷要查案,我已吩咐下人不準動案發現場。”看來她就是府中的女主人,皇甫夫人了。
“這個月,是誰給凌沖霄開的銀子?”她突然問了句全不相干的話。
“是我。”老管家紅腫著眼睛說。
葉舫庭很認真的把這些都記下來,邊記邊說:“蘇同讓我來祭拜之前先去皇甫大人的臥室外看看,我就順便路過去看了——視窗的老樹正在掉葉子,地上都是枯葉,窗上卻一片葉子也沒有。既然沒有人打掃,葉子又怎麼會乖乖的專飄到地上,不飄到窗臺呢?”
她笑眯眯的問出這個疑問,眾人都有些愕然。
“我猜有高手從樹上溜進房裡,輕功踏窗時將落葉驅散了——”她說得入情入理:“如果是這樣,皇甫夫人和凌沖霄中,就有一個人在說謊。”
所有人都愣了。
“既然凌沖霄從來不說謊,就是皇甫夫人在說謊。”葉舫庭笑眯眯的瞅著皇甫夫人。
“我沒有說謊!”皇甫夫人臉上有些惱怒:“最近府上的確沒有人去打掃老爺的臥室,幾位妹妹、還有管家都可以作證——”
“是嗎?”葉舫庭瞅著他們。
見幾人果然都點頭,葉舫庭嘀咕道:“夫人沒有說謊,那就是凌沖霄在說謊,可是凌沖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