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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李青筠也頗感詫異,眼前這位張若兮便是自己在藏書樓中得遇的少女不假,只是她此時端雅斂容、儀態萬方,氣質變化如許之大,竟與當日迥然兩人。
&ldo;蔡夫子謬讚了,小女子只是心好水墨畫的意韻天然,嘗自臨摩李公子的墨菊圖而已,斷說不上深有研究的!&rdo;張若兮微欠了欠身道,語聲清脆柔婉,如珠落玉盤,聞者無不怡然。
……
&ldo;雲青兄,你運氣真是太好了,等下畫作能得張姑娘親口點評,說不定還有機會與之攀談一二,便上不了藏書樓三層也不枉此行了!&rdo;方緯蘭從旁小聲說道。
&ldo;正是此說,雲青兄你真是好福氣!&rdo;黃名秀聞言也是低聲附和道。
見他兩人均是一臉羨慕地看向自己,李青筠卻覺心裡有些發苦,他的&ldo;運氣&rdo;真是太好了!!
說話間,蔡老先生已經安排幾位丹青高手依次於庭前作畫了。李青筠既身負&ldo;家傳&rdo;畫技,自排在了最後一位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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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畫法從李青筠在重陽菊會上的《墨菊圖》始,方廣為中原所知,於今流傳時日尚短,如庭前作畫的幾位丹青妙手,其實只是聽聞水墨畫法的點滴,並不曾親眼得見究竟。不過幾位丹青高手俱是常年浸淫於書畫,觸類旁通,研習了一些時日後可算小有心得。
鑑於水墨畫法目前所知技法,由《墨菊圖》始,幾位畫者也均取材於菊,以作深研交流。
畫作每成,即由張若兮一一比較品評。
那日重陽菊會因後來發生了變故,故而李青筠也不知道自己的畫作流於何處,更不清楚如何跑到了洛陽張家,不過聽張若兮對畫作的評述之辭,即可以判斷,張若兮自己的畫作造詣一定不低,且果真對他的《墨菊圖》所知頗深,她給這幾幅畫作的評述十分中肯,每每直指要義、鞭闢入裡。
寥寥數語,便將一幅畫作的優劣展現出來,其中夾雜著自己對水墨畫作的理解,探求透徹、深入精微,加之又出自如此佳人口中,娓娓道來,場中諸人無不如沐春風,而於丹青之道用心之人更是從中若有所悟……
幾位丹青高手畫過之後,終於輪到李青筠上場了。
&ldo;雲青兄,你定能行的!&rdo;方瑋蘭用力握了握李青筠的手,出言鼓勵道。
少年毫無機心的目光真誠清亮,李青筠不由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微笑道:&ldo;放心吧!&rdo;緩步走向畫案。
&ldo;稍待一下!&rdo;
出聲地正是那位洛陽牡丹張若兮了,她唇邊笑容若隱若現,使得嬌容更添光艷,百般難描。
&ldo;不知張姑娘有何見教?&rdo;李青筠輕施一禮,硬著頭皮道。
&ldo;聽聞楚公子家傳淵源,水墨畫技與亦筠公子一脈同出,想來自必是造詣深厚了!今日見得了幾位方家大作,俱是仿效於亦筠公子,取材於菊。楚公子既長於水墨,何必拘囿於《墨菊圖》所限,何不於此地取材、即興題作,以饗觀者?&rdo;
既是佳人倡議,場上學子們自然附和,一片叫好之聲!
而亭中幾位夫子對視一眼,皆有些無語。蔡老先生張了張口,終沒有說出話來。
蓋因此時節臨近入冬,一應景物實已摧敗,亭前栽種的樹木凋零禿頹,唯一可入畫的便是疏叢間的離離殘菊。
不畫墨菊卻從何處取景?
至於山水景物,此地原在山腳之下,依山而建,太室山的巍峨連綿,在這裡也無法窺其神韻。
李青筠心知她自必會有心刁難,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