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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老鐵手正被吊在刑訊柱上,用微笑來克服這種疼痛,真正成了一個受刑者。&rdo;
這種極其痛苦的療法重複了兩次,痛苦一次比一次小。然後,溫內圖給傷口滴上水一樣清的消炎草藥汁,包紮好。這種草藥屬於車前科,但並不是車前草。這兩種特效草藥,我在德國從未見過,美國東部也沒有。溫內圖還叫出一個名字,叫做&ldo;印第安草&rdo;,只生長在紅色人居住的地方,稱之為&ldo;偉大的自然神送給他的紅色兒子們的禮物&rdo;。後來,它們隨紅色人從東部遷移到遙遠的西部,人和草都絕了種。連溫內圖這位沒有偏見的人都嚴肅地對我說:
&ldo;最後一個印第安人死亡之日,便是這種草藥凋謝之時。它將隨著這個紅色民族以另一種生命方式東山再起。&rdo;
溫內圖見到的六個白人還很可能回來襲擊我們。我們採取了防範措施,輪換值崗。我由於受傷沒有放哨。儘管受傷,我一直睡到天亮,是被一種拉扯和乾燥的感覺弄醒的。溫內圖又履行他的外科醫生職務,這次只用了第二種藥液。
為了了解那六個白人的去向,我們涉過小河。我們走得很慢,這是為了照顧我。阿帕奇人去尋找足跡。沒有多久,&l;他就回來了,把我們帶到找到足跡的地方。足跡的是朝著草原方向的。正如我們所料,斯彭斯也到聖路易斯公園去。我們跟在他們的後面。
這片草原不大,基本上是平原,景色單調,但有一種海面升高的感覺。我們放棄直線行程,來到山前高地。我們對所要經過的道路和山口都很熟悉,先要走一條所謂大陸小道,這是西部人過去喜愛走的路,曲曲折折,穿山越嶺。現在,這條路基本上被人遺忘了。
我們離開長滿草的土地,足跡不容易辨認,往往消失很長時間才又重新出現。我們沒有花費多大力氣就到達古老的大陸小道。我們看得出,在我們前面行走的那些人也是去這條大陸小道的。
我必須提一句,我每到一條河,就要下一次馬,冷卻傷口。這當然沒有花很長時間,因為我的膝蓋上捆著一根皮帶,纏繞著深統靴,腿的下部不透風,我一般是用手捧水冷卻上部,這樣就可以產生新鮮的感覺。有時則由一個同伴給我&ldo;充水&rdo;。
以前,我們日復一日,徒勞地在平原上追逐著永遠遙遠的地平線,現在到了落基山區,大家都有一種原來想像不到的感覺。在北美大草原上,地平線總是朝遠處逃跑,眼前出現的是一種固定不變的景色,每次眼睛疲勞,就使勁睜大眼睛,周而復始。人覺得自己是無邊無際的草海中的一根草,是一個永遠流浪的阿哈斯維,想尋求安逸,卻得不到安逸。在長期的渴望之後,遠處終於出現了這片褐色的面紗,在它的後面,高山直插雲霄。看來,它不僅在等待著我們,而且在熱情歡迎著我們。我們越是接近它,它越清晰。有時,它徐徐升起,讓我們逐漸看出它美麗的面容,而且比在遠處看到的美得多。這時,我們的眼睛找到了落點,生命有了顏色和形象。如果說,草原像一塊沒有邊際的黑板,上面寫著高大的古老文字:&ldo;我是主人,是阿爾法和歐米加&rdo;,那麼,現在唱起的就是一支響徹在岩石之間的地球讚歌,高聲唱著:&ldo;藍色的天空講述著上帝的榮譽,巍巍的高山宣讀它親手撰寫的詩篇,一夜傳給另一夜,一天告訴另一天。&rdo;
石林中的歡呼聲喚起我們的心靈感應,我們兩手交叉,雙唇張開,齊聲祈禱:&ldo;主啊,你的詩篇是如此偉大,如此眾多!你的智慧將它們充實整理,塵世充滿著你的愛心和善意!&rdo;
我從平原走向山嶺,從低谷走向高坡。我看見數以千計的人在向上攀登,手裡拿著致命的武器,無情地射殺上帝的造物。成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