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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紙條上寫什麼？&rdo;

&ldo;我們討論一下。反正一定要惹他們生氣！&rdo;

他心裡已經為他的想法生起了一堆熊熊烈火，一再要求我給他一張紙和一支鉛筆，我只好滿足他的要求。現在要討論一下紙條上字的內容。他要我來起草這篇檄文，可是我既不起草，也不參加起草。三個首領學我的樣。於是，只有哈默杜爾和霍貝爾斯來做這件偉大的文字工作了。霍爾貝斯說：

&ldo;你瞧，我寫不好。你應該寫。&rdo;

&ldo;嗯。&rdo;胖子說，&ldo;我學是學過，就是寫不出來。&rdo;

&ldo;我自己寫的，自己都認不出來。&rdo;

&ldo;別人怎麼樣？&rdo;

&ldo;多半不行。&rdo;

&ldo;這就難辦了。這兒的紳士都不想湊出一篇文章來，他們中間總應該有一個人發善心。&rdo;

在他們的一再請求下，特里斯柯夫被請來了。

&ldo;好吧。這就行了。&rdo;哈默杜爾說，&ldo;開始吧，皮特！&rdo;

&ldo;開始。&rdo;皮特答道。&ldo;你總是撿輕活幹，難的事情總是要我開頭。你最好自己先來動手。&rdo;

&ldo;你會寫詩。&rdo;

&ldo;這事我倒還幹得了。你呢？&rdo;

&ldo;我來。作詩我可是把好手。&rdo;

他們理解的&ldo;詩&rdo;，不過是許多字母的堆砌。特里斯柯夫想開一個玩笑，說：

&ldo;作詩？你們知道押韻嗎？&rdo;

&ldo;押韻？&rdo;哈默杜爾張開大嘴驚訝地問，&ldo;見鬼！我根本沒有想過。好吧，押韻，押韻，詩必須押韻。&rdo;

&ldo;當然。&rdo;

&ldo;舉個例子。&rdo;

&ldo;痛和空，新和金，海洋和山莊，等等。&rdo;

他講的是英語，韻腳不是來自德語，而是英語。我寫的是德語，所以必須選用其他的字。但是我所選的詞，完全與哈默杜爾選的相搭配。他頻頻點頭，說：

&ldo;如果是這樣，我也會。我也可以說出一些例子：狗和酒，壞和拍，汙垢和土豆，脂肪和婆娘。這不很好嗎？你怎麼樣，皮特？你也會嗎？&rdo;

&ldo;怎麼不會？你不比我強多少。&rdo;大個子回答。

&ldo;也舉幾個例子聽聽。&rdo;

&ldo;我脫口而出。飯和蛋，人和……人和……，人和……&rdo;

&ldo;看起來，你找不到一個與人韻腳相同的字。我也找不到。最好講別的。&rdo;

&ldo;好，寶和泡，孩子和燕子，水墨和槍託，牛和你……&rdo;

胖子聽了馬上有反應：

&ldo;停，停！我怎麼能與牛押韻呢？不過，我已經聽出，差不了太遠。我們馬上一起動手！&rdo;

&ldo;馬上一起動手？不。想出用紙條的辦法的人必須開頭。也就是你開頭。&rdo;

&ldo;好。這次真的可以開始了。&rdo;

他非常著急地來回走動，想儘量多表達一點思想性，可是適得其反。詩文是開了頭，可這哪兒有詩意？

他忙得滿頭大汗，可是這項工作再難，也扼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