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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說真的，他也只能給她提供這麼多了。

第四章 噩夢裡的活物

逃亡太久的人對生活環境並不挑剔，艾倫給她弄了頓晚飯，又找了件舊衣服，讓她去浴室打理一番，這孩子看著終於不像個生活在垃圾堆裡的新物種了。

她看他的眼神開始帶著感激，她應該有好一陣子沒被這樣收留過了，也許她曾經試圖依靠過什麼人，但接下來的死亡會讓她很快放棄這種需要。

克萊爾出來的時候，艾倫正在透過窗簾縫看下面的公園。

&ldo;我以前住在那裡。&rdo;她說。

艾倫沒有看她，輕聲問道：&ldo;什麼時候開始的?&rdo;

&ldo;我小時候經常做噩夢。&rdo;克萊爾說，他們都知道在談論的是什麼。

&ldo;我相信櫃櫥裡藏著怪物，或是房間的角落裡躲著什麼飢餓的東西，想把我吃掉。爸媽告訴我那只是噩夢。這是當然的，所有的孩子告訴父母這個，他們都會認為那只是噩夢。&rdo;她說。

&ldo;但那是真實的。&rdo;艾倫低聲說，&ldo;對我們來說，那從來都是真實的。&rdo;

&ldo;我九歲那年，和媽媽上街，看到一場禍真價實的車禍，死了三個人。晚上時，我做了個噩夢，一個男人的頭一直在盯著我。他是個……小痞子，&rdo;克萊爾伸手比劃，&ldo;頭髮用膠梳得豎起來，臉上畫著濃妝，這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那種臉。可第二天我知道，鎮上所有的人都和我做了同一個夢，夢到了同一張臉。那時我意識到，一切並不是我想得太多。我是說，要麼是我真的瘋了，我的麻煩很大。要麼這一切確實是真的，那我的麻煩更大。&rdo;

&ldo;我猜那些傢伙那時候就盯上你了。&rdo;艾倫說。

克萊爾看了他一眼。艾倫繼續說道，&ldo;他們就是透過這種事來定位操縱者的，在我們還是孩子時，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總難免會出點岔子，比如讓全鎮做了同一個夢之類的。&rdo;

女孩嘆了口氣，&ldo;我有時覺得，我好像是天生就只擅長感應可怕的東西。也許不少的小孩想像擁有超能力，我碰到的卻是個邪惡的版本，整天就是擔驚受怕。我告訴別的孩子，他們就取笑我，說我是個傻瓜。當然小孩子都這樣，但在你還是另一個小孩時，那是很了不得的侮辱。&rdo;

艾倫想起那個傳說，關於一個孩子看到自己被怪物抓進黑暗，結果站在那裡的人是克萊爾。那其實真的是一個幻覺。

&ldo;我讓他們在現實中看到了幻覺。&rdo;克萊爾說，&ldo;我從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多事，我是說，小孩子的事始終是小孩子的事，為什麼會驚動大人?鄰居看我的目光開始變得怪異，有一次我甚至看到一個神甫在和媽媽說話，她把他趕了出去，我知道他在說驅魔。&rdo;

&ldo;人們從不喜歡異類。&rdo;艾倫說。

&ldo;然後那些人就來了，被黑色絲線操縱著的人偶，噩夢之網，和網中那些探聽著所有動靜的、食肉的&l;蜘蛛&r;。&rdo;克萊爾說，&ldo;我告訴媽媽，她堅信那是我的幻覺，她始終不願意相信我就是跟別的孩子不一樣，相信一切最終都會過去，我會成為一個很正常的普通人，找個丈夫，生個孩子，養兩隻狗，幸福地生活。&rdo;

&ldo;他們炸了那裡?&rdo;艾倫說。

&ldo;嗯……&rdo;克萊爾說，&ldo;我努力去相信她的話，相信是我的腦子出了問題，我去看醫生，試圖相信一切會好起來，相信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