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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神秘酒會
引子:
傳說老了,記憶依然年輕。那些在戰火中倖存的軍人們,他們帶著濃濃的血腥味道,像春天清晨的露珠般鮮嫩水靈。無法忘卻,亦無法改變,在某些時刻,生死瞬間,瞬間傾注。
這處紅磚院落是一個已經廢棄的軍用倉庫。
啪的一聲,一隻小酒杯被狠狠摔到了水泥地板上。玻璃碎片夾雜著透明的“五糧液”,呈爆炸姿態高高躍起,不均勻地降落在地面上,像午後雨珠落地,在地面上湮成一片深深的黑色痕跡。
倉庫的院中,有一張半舊圓木桌子。沿著桌子的圓形軌道,粗粗一數,整齊擺著十把紅木椅子。桌子上,立著六瓶開了封的“五糧液”酒瓶和十幾道冷盤熱菜。濃郁的酒香和肉香交織在一起,空氣發酵般得令人心醉。院子內有兩排整潔的平房,平房的窗臺上積累著厚厚的灰塵,似乎許久沒有人居住。平房前則有一大塊鋪著水泥的空地,間或種著不少紅花綠草。
按照紅木椅子的次序,桌子上依次擺著碗筷,幾乎每副碗筷前都有一個用紅布蒙著的長方形物體。細心的人可能會發現,偌大的一個桌子,只有東西南北四個正向的位置上,沒有擺放紅布神秘物。
可令人更奇怪的是,這麼大的一張桌子,卻只有一個人坐在東位的椅子上。
那是一個穿著中國陸軍常服,戴著上校肩章的中年男人。男人有四十多歲,眼角微微泛起皺紋,眼神卻分外明亮。他頭頂上的黑髮不過寸餘,根根向天而立,作怒髮衝冠狀。在他背後的草地上,筆直地插著一根黑黝黝的旗杆,旗杆大約有五、六米長,純鐵造,旗杆頂端掛著一面血紅色的大旗。夕陽照下,山風獵獵,將那面大旗吹得波濤洶湧。
大旗如闊刀出鞘。山風中,一隻巨大的老虎頭從旗正中央露了出來。
老虎頭呲著滿口獠牙,怒目圓瞪,血口兩邊的鬍鬚如鋼針般根根而立。最令人稱奇的是,在老虎頭後方,也就是兩隻虎耳的左右側,各生出了一隻羽翼豐滿的翅膀。在老虎頭的下面,凸現著兩座險峻的山峰,一對鋒利的匕首交叉印映在山峰之上。左側山峰上寫著兩個*數字——“12”,右側山峰上寫著兩個英文字母——“DD”。
大旗,像一簇燃燒的火,把男人頭頂的天空都染紅了。男人仰望著遠處天空上大片大片的火燒雲,聽著山上清脆的歸鳥鳴叫聲,嘴唇微微顫動,彷彿在說著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心事。一名年輕的陸軍上等兵站在男人的身邊,低頭看了看手錶,躬身彎腰,把嘴巴貼到男人耳邊,問到,
“團長,天晚了,外面涼,還是進屋裡等吧。”
被叫作團長的男人沒有回答。他緩緩伸出手臂,那名上等兵立刻搶先拿起桌上的酒瓶和小酒杯,說道,“團長,還是我來吧。”上等兵小心翼翼地倒滿了一杯酒,放在了男人面前。男人的嘴角奇怪地抽搐了一下,突然,他伸出手臂,抓起酒杯,狠狠朝院子的角落扔去。
啪!酒杯墮地,應聲而碎,粉碎。
一陣風忽地從山坡上刮進了院子,帶著嗚嗚的聲響。風在空中打了個旋,掀起了幾片枯黃的樹葉。
上等兵的身體隨著呼嘯的風聲微微顫抖了一下,立即低頭不語。
“小宋,這是第多少個了?”男人望著牆角下一片晶瑩潮溼的地帶,忽然開口問道,“我記得是第5個。”
“報告團長,的確是第5個了。”又一陣山風從門外涼涼吹來,上等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男人的鼻子哼了一下,眸子中露出不屑的神情,悻悻地開口指責,“活人還沒到,鬼先來了吧?”男人的話音剛落,院子門口就響起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隨後,那扇沉重的綠漆鐵門被一隻黝黑粗糙的手緩緩推開了。
門外,一個穿著陸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