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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過去一個月內發生的事情像電影膠片般回放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出院了,身體恢復如初,隨即接受了公安機關的調查。他只是淡淡描繪了一下當天發生的情景,而有關‘青月’玉佩的故事,卻一絲沒有透露。
他記得疤臉老袁的話,一定要保護好‘青月’玉佩,這塊玉佩上隱藏著一個大秘密。
他現在對疤臉老袁的話深信不疑,並遵守了“這個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的諾言。儘管他產生過懷疑,他還不知道一塊小小的玉佩能藏著什麼秘密,或者這塊玉佩能值多少錢,但公安局的人告訴他疤臉老袁的屍體找到時,他才吃了一驚,當他看到現場照片時,頓時一陣噁心,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老袁被人凌遲殺害了。所謂凌遲,就是一刀刀地把身體上的肉割下來,讓對方受盡痛苦而死。老袁的屍體在一間廢棄的工廠內發現,他身上的肉幾乎都沒了,那些碎肉被裝進了一個木桶裡,只剩下了骨頭和內臟,遍地盡是鮮血,令人毛骨悚然。
而後的幾天內,雷鳴一直在做噩夢。他總是夢見疤臉老袁和他一起玩牌的情景,老袁說的那些話,一個字一個字從他的腦海裡出現。他還夢見了老袁死去的場景,老袁身上的肉,被壞人們一片片割下,老袁的臉因極度痛苦而扭曲變形,顯得更加猙獰恐怖,雷鳴想上前阻止,卻無法動彈,不能邁動腳步,他想大喊,喉嚨卻被堵住了,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他看見老袁身上都是鮮血,在地上慢慢地爬,用低沉嘶啞地聲音對他說,
“記住我說的話,保護好‘青月’”。老袁伸出滴血的手,眼睛紅紅的,死死盯著雷鳴。
雷鳴一下子就醒了,他躺在空蕩蕩的家裡,獨自坐在床上發呆。下意識地去找那塊玉佩,只有當他發現玉佩還好端端地躺在枕頭下面,摸到那冰冷光滑的石體,他才能逐漸恢復平靜。這樣的夢他連續做了一個多星期才逐漸消失。父親雷鵬和其他警察去執行任務,整整兩個星期不能回家,他專門請了鄰居來照顧雷鳴。這段空閒的時間,鄰居阿姨給雷鳴按時做飯。雷鳴倒不愁沒飯吃,自己落得個清閒,只好沒事玩玩撲克,孤獨地舔著自己的內心傷口,等待它們慢慢癒合。
兩個星期後,父親風塵僕僕地回到了家。見到雷鳴,他面露喜色,連聲說這次行動進行得很成功,取得了圓滿成果。雷鳴的態度依舊不冷不熱,既不主動說話,又能做到有問必答。這讓當父親的雷鵬感到很無奈,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生氣。
汽車在山麓上顛簸著前進,外面颳起了一陣帶著土腥味的風。雷鳴的腦袋愈加發漲,他強忍住暈車的嘔吐感,回憶著父親的話。
“你去當兵吧。你看,我沒時間照顧你,你自己在家又閒著,部隊熱鬧著呢!”
雷鳴的嘴角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沒有表示反對也沒有表示贊成,他早習慣了父親高高在上釋出施令的模樣。他知道,一旦父親決定的事情,幾乎不可能改變。至於當兵與否,他卻是不放在心上,他從小在部隊大院裡出生,後來跟著父親轉業才回到了家鄉,雖然整日裡遊手好閒,但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部隊那套規矩,雷鳴早就從父親的言行中瞭解一些,所以當父親提出去當兵的要求,他並沒有提出異議,反而覺得有一絲輕鬆,終於要和這種混混沌沌的生活告別了。忘記那些痛苦的回憶,給人生一個新的開始,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說實話,他看不起父親,作為一名曾經的軍人,一名敬業的警察,他是完美的,但作為一個父親,一個丈夫,他實在是不稱職。雷鳴想,如果我以後有了孩子,我一定會讓他得到最大的幸福,不讓他成為一個沒人管沒人要的孩子…
“嘎吱”!
雷鳴的身體隨著車廂猛烈地晃動了一下,後腦磕在了車欄杆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