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除惡務盡（二）(第1/3 頁)

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齊小黎坐在旁邊，聽著鳥鳴蟬叫，平復著心跳。

“我其實有點同情你，真的。”她突然對著屍體說道。“但只限於你的前半生，後面的事情都是你自尋死路。”

“你本來可以好好過完這一輩子的，可你為什麼偏偏要牽連無辜呢？自己的孩子丟了就去拿別人家的孩子來玩，那些人家不是你的仇人啊。你可以這麼做，只不過因為你學了一身武功，在這個世界，武力即權力，你有權利為所欲為。那你也不要怪更有權力的人將你殺死，要知道為你奪走孩子的這些家庭，他們但凡有武功，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這個時代一切都很差勁，但唯有一點讓我覺得還不賴。就是法律允准和同情私人復仇，並且讚賞這種正義。”

“你不知道我們那個時代啊，法律規定得非常詳細，應該是件好事。說明國家很強大，有力量主持正義。但是它做得不徹底，並不完美。有時候我看著那些跳出來的新聞，除了生氣也什麼都做不了，心中總是生出疑問，法律就是這種程度的東西？”

“販賣人口的該死，殺妻虐子的該死，酒駕肇事的該死，霸凌老弱的該死……可是這些犯了罪，傷人性命，毀滅其家庭的罪犯們，在牢裡待了一段時間竟然能出來重新做人了！”

“還有未成年人犯罪，哦，忘了跟你說，我們那個時代的未成年人是指18歲以下。你看看換成這個時代，18歲都成年好幾年了，在我們那兒竟然擁有特權。他們……算了，不說了，越想越生氣。”

“我很生氣，但是我什麼都做不了。”

“有點囉嗦了，其實禁止私人復仇是件好事。哪怕是我也知道，如果放開私人復仇，那麼一定有人會打著復仇的名義殘害無辜。弊大於利的事情，不禁止不行啊。”

“這些你一定不懂吧，天下第二惡人，毫無愧疚毫無羞恥的做著搶奪他人骨肉的事情，自然是視他人為螻蟻，將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俯瞰眾生。”

齊小黎與葉二孃屍體對話，其實是做自我剖析，她得再確定一下，自己做的是正確的。

結果顯然再正確不過了。

葉二孃她可憐嗎？可憐的。

沒名沒分的與人組建家庭，生了孩子還被搶走。

她錯就錯在自己被人搶走了孩子，找不到仇人就開始報社，還是大範圍的。想想這二十來年，天天來這麼一回，那就是近萬名嬰孩，也是近萬個家庭。

招你惹你了？只因為是弱者就活該受欺凌？

那麼你被搶走孩子又有什麼好怨恨的呢？誰叫那蕭遠山比你強得多。

……

齊小黎剛才說的都是折磨葉二孃精神的謊話，但沒想到這麼有效，能把人氣得吐血。有蕭遠山在，少林方丈玄慈終有一日會受到懲罰。至於他們的兒子虛竹，沒有做過惡，個人際遇是好是歹，都與自己無關。

走出叢林，她將屍體扔給前來察看情況的左子穆。

“若是有人問起，你就照實說殺死葉二孃是我齊小黎，其他三個惡人若是來報仇，儘管來找我！”

面對左子穆一臉“你竟然還活著”的驚訝表情，衣裳破破爛爛血乎拉擦的齊小黎接過孩子，發現嬰兒已經睡了，不禁神情一鬆。

不理會左子穆的挽留，她抱著孩子飄然而去，要早點把寶兒還給他的父母才行。

凌波微步飄渺非常，一會兒工夫她就到了，把孩子還給父母並且告誡道：“這些年我很少下山，認識的人少。你們不要告訴別人認識我也不要說丟了孩子。”

“這是為何？”

“因為搶了你們孩子的那個惡人，還有三名結義兄弟，個個武功高強。其中一個還是大理皇族，他們若想報復，你們無處可逃。”只說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