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脫身離去(第1/4 頁)

“諸位差官這是做什麼？”阿花將門開啟，差點被一擁而入的官差撞倒，一共四人，看起來個個兇惡。“我家可是良善百姓啊。”

她看著說話的是其中一張熟面孔，每天都會來鋪子裡給全家買炊餅的，每月收取份例的時候雖然不會手軟，但也不會多收。他一家老小住得不遠，算得上鄰居。

像影視劇裡那種每天欺善怕惡的衙役不能說沒有，但是是很少的。他們也是人，也需要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良不良善，得搜了才知道！”打頭的一名差人向手下一揮手：“給我搜！”轉頭對著熟面孔說：“你看著門，別讓人跑了。”其實就是留給他們說話的意思，畢竟阿花和齊小黎看起來都是普通女子，很難和刺客扯上關係。

“阿花娘子你不知道，出大事兒了，知州老爺昨天夜裡被刺客給殺了。”熟面孔差役爆料，“我們也是沒辦法，上頭下了命令，必須得家家戶戶搜尋刺客。”

阿花張大了嘴，像是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阿花，你別發愣，給諸位差官倒碗水。”齊小黎深覺自己的偽裝萬無一失，他們要是能把昨夜的刺客和自己聯絡起來，那才是腦洞突破天際了。於是搬了一張條凳放在小院中間，讓熟面孔坐下，她想打聽點詳細的內幕訊息。

阿花過了兩三個呼吸才恍然大悟似的：“對對，差官大哥你稍坐，這麼早一定沒吃飯吧？我去給拿幾個炊餅熱一熱，要是願意再等等，馬上就有現出鍋的。”

面已經揉得差不多，南方天氣暖和也不用醒發多長時間，揉一揉，切一切，上鍋一蒸，完活。想到這裡她急忙往廚房去，卻沒注意腳下磚石，被絆了一跤差點摔倒，可見慌亂。

熟面孔很理解，可不嘛，知州啊，多大的官兒？說是本城第一，名副其實。他活了這麼大年紀，真是頭回看見這麼大的官死於非命。一刀斃命乾淨利落，死前肯定沒受罪。

其實心裡也不無暗搓搓的想，真是便宜他了。

只不過面上還得帶著憤怒和哀痛，他繼續說，杜知州父子兩個都被殺了，家裡只剩妻妾和一群年幼兒女，現在無人做主。如今府衙裡官最大的竟是個廂軍的都頭，他昨夜宿在這裡，出事後把我們連夜叫起，讓搜查全城。又讓手下通知在城外駐紮計程車兵，把守各個城門嚴禁外出。

至於士兵為什麼會在城外等待，還得說一說本朝的規矩。

經過五代十國的亂象，大家都是非常警惕武將的，文官壓制武將不需要理由，武將地位於是一降再降。再說說普通士兵，所謂廂軍就是一遇到天災被招進軍隊的流離失所的普通百姓，給他們口飯吃以免到處流竄，這樣就可以維持社會的穩定。

普通廂軍只勞作不訓練，這些人中挑選出的少量青壯才訓練，併發給盔甲武器，是維護各地安穩的主力。

但是士卒多了自然發不出錢來，很多士兵缺衣少食，除了自己做苦力還得賣兒賣女，讓妻女出去“做生意”來維持生存。因此才有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的說法，尤其入伍後就得在臉上刺字，與罪犯一個待遇。

這樣下來，戰鬥力和戰鬥慾望是非常低的。讓他們幹活得先給錢，沒有好處，誰給你幹活？這也算是五代十國傳下來的惡例，不過那時候驕兵悍將你得巴結討好著，本朝的軍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我都要餓死了活得像塊爛肉，管他百姓造不造反。

杜知州為什麼能邀請全城商人？他可不能直白說，我是官你們是民，快給我錢，不然弄死你們！總得找個理由，就算是汙衊人謀反和勾結匪類犯了死罪，也得一家一家來。

他的理由就是軍隊剿匪，保境安民，你們作為城中大戶得表示表示吧。不然下次土匪臨門，可是沒有人會救你們的喲。哎，大戶答應了。大頭是開拔錢，和幹完活之後的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