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阿花姑娘（二）(第1/3 頁)

邵州在大水村以東，路程100餘里，若是不停歇的趕路一個白天也就到了。阿花身體虛弱，偏偏性情堅韌，感覺疲憊苦痛也不吱聲。晌午到了隆回縣城，如果不是大石驚撥出聲，齊小黎也沒發現。

先找客棧訂下一間房，把人安頓好，同時讓店小二去找大夫。

“我歇歇就好了。”阿花面色蒼白汗珠滾落，聲音微弱幾不可聞：“不用叫大夫，別花錢，歇一歇就好了。”

一旁的大石慌得要哭不哭，就算阿姊被土匪抓走那次他也只是憤怒而沒有這麼恐慌，遠沒有現在親眼看著親人的生命力從身體流失來得絕望。畢竟這是第二次經歷生離死別，他的生父，是病著病著氣死的。

“我只是放心不下大石。”阿花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了弟弟冰涼的手，不過她現在也感覺不到溫度。“原來恩人救了我，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我不該再提要求。只是我弟弟年紀還小，恩人把他送到黃橋鎮姨母家。大石畢竟是個男娃，總會給他一口飯吃。恩公對我姐弟的大恩，下輩子當牛做馬再向您回報。”

她自己說是自己歇一歇就好了，其實也感覺到身體的無力傾頹，現在說的話就是遺言。

“沒事兒。”齊小黎趕緊安慰兩人：“這就是個小病，等吃了藥肯定能好。下輩子我還不知道在哪兒了，你就這輩子還吧。”

見阿花再沒有力氣說話，給她掖緊被子，讓大石看著。自己走出房門正想問問掌櫃大夫究竟什麼時候到，就見一個提著藥箱的老者在小二的引領下邁步進來。

不用問，這肯定是大夫。

連忙請大夫進來號脈，號完脈的大夫一出房門，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大夫。”齊小黎小聲詢問，生怕屋裡的人聽見：“我妹妹怎麼樣了？”

“身體損傷過重，準備後事吧。”大夫倒是實話實說。“這麼小年紀得這種重症，我活這麼大歲數沒見過幾回。本來底子就不厚，短時間內耗費劇烈，現在就靠一口氣強撐。什麼時候這口氣洩了，人就沒了。”

“啊？好歹開個藥方……”

“方子我也能開，只是她這病得拿好藥養著，不然根本沒用，拖一天多受一天的罪。”大夫不願多留，臨走前還勸她一句：“人各有命彆強求，總不能為了病人把活人給拖垮了。”

送走大夫，齊小黎並不顯頹廢，她畢竟是個有金手指的人。吩咐店小二熬了粥，自己出門買了滷肉和炊餅、羊肉饅頭，回來時粥已經熬好了。

將食物放滿托盤，端著朝客房走去。

趁人不注意，她摸出一顆治癒果實捏碎，果汁落進粥裡，果肉撕成小塊均勻的灑進碗中。治癒果實本來是像乒乓球一樣的黃色，隨著她任務完成得越來越多，漸漸從黃色變成了橙色，現在更是柿子一樣的紅。

口味酸酸甜甜，撒進粥碗中煞是好看。

之所以請大夫，是因為她不清楚果實能不能給這裡的人吃，或者說能不能給自己以外的人吃。如果大夫能治癒疾病，那麼果實就是後備手段，多一條退路總是好的。

進了屋，阿花已經睡得死氣沉沉，大石終於忍不住在旁邊抽噎，臉頰通紅上氣不接下氣。齊小黎喊他吃東西，他也像是什麼都沒聽見。

又想要叫醒阿花，怎麼都叫不醒，而且氣息越來越微弱。只能掰開嘴巴用勺子壓住舌頭，一勺一勺的灌進去。值得欣喜的是，治癒果實果然是神藥，一個呼吸後阿花姑娘悠悠轉醒。

“這是到地府了嗎？”她視線沒有焦點的注視床鋪上方的帳子，轉而聲音洪亮的哭泣起來：“阿弟，我的阿弟可怎麼辦啊~”

哭聲十分的抑揚頓挫。

見到姐姐轉醒，大石也抱著她嚎啕大哭。只是剛才哭得狠了，氣息不暢，再怎麼嚎啕也是一頓一頓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