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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上門生坐了主位,伸手指指客座,道:「相公請坐。」
容哥兒大步過去,坐了客位。道:「萬上,在下此刻是……」
萬上門主接道:「相公定然很餓了,我先陪相公進一點酒飯如何?」
她不提也還罷了,這一提容哥兒立時感覺到飢腸碌碌。十分難耐,點點頭道:「在下確也有點餓了。」萬上門主舉手輕擊兩掌,木門呀然而開。一個女婢,手託木盤而入。
萬上門主似是早有準備,那女婢手託的木盤之上早已放著酒菜。
那女婢放下酒菜,欠身一禮,悄然退走。
萬上門主舉起酒壺,先替容哥兒斟一杯酒,道:「先敬相公一杯。」當先舉杯,一飲而盡。容哥兒也只好舉杯喝乾,心中卻疑雲重重。
萬上門主又替容哥兒斟滿酒杯,道:「相公的酒量如何?」
容哥兒搖頭,道:「三杯之量。」
萬上門主道:「賤妄絕不勉強。」自斟自飲,連幹六杯。
融融燭火之下,只見她臉上攀起了一層紅暈,顯然是微帶醉意。
容哥兒心中暗道:「看來,她也是酒力不佳。」
萬上門又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舉起縴手,理下鬢前散發,緩緩說道:「十年來,我一直是生活在緊張之中,費盡了心血,組成了今日的萬上門,忘記了歲月催人,年華易逝,春去秋來,紅顏易老……」
容哥兒接道:「夫人駐顏有術,容色如花。」
萬上門主格格一笑,道:「當真嗎?」
容哥兒道:「在下句句字字,都是由衷之言。」
萬上門主微微一笑,道:「漫漫長夜,剪燭談心,人生歡樂的事,莫過於此了,自先夫過世之後,從未有今宵之歡,相公恕賤妾放蕩了。」
容哥兒道:「這個,這個……」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這個半天,這個不出個所以然來。
萬上門主道:「話要從頭說起,相公可明白,你數次入我之手,我為何不肯傷你嗎?
而且還派遣高手,暗中相護。」
容哥兒道:「在下亦感覺到奇怪,夫人何以對在下特別寬容。」
萬上門主笑道:「因為你很像他……」
容哥兒道:「他是誰?」
萬上門主道:「就是你現在改扮的人,百年來天下第一風流人物鄧玉龍……」
容哥兒道:「鄧玉龍,鄧大俠……」
萬上門生道:「不錯,名滿武林的鄧大俠,也就是我死去的丈夫。」
容哥兒道:「原來是鄧夫人。」
萬上門主道:「先夫突然間消失江湖,那是天下人盡知,但他過世的訊息,卻是沒有幾人知曉了。」
容哥兒點點頭道:「鄧老前輩,在下曾聽家母談過,是一位拳劍雙絕,才氣縱橫的奇俠……」
萬上門主道:「還是位風流不羈,到處留情的人,因此,他雖然做了無數好事,仍難獲得那武林同道的諒解,很多人提起他,仍然是根如刺骨。」
她又自斟一杯,喝了下去,接道:「賤妻有幸得他垂青,竟然請了三媒六證,娶我為妻,賤妄無能,無法改變他風流性格,新婚三日,我那浪蕩的夫婿就失蹤不見。」容哥兒啊了一聲,住口不言。
萬上門主道:「相公有什麼話?儘管說吧,今宵咱們這番對酒談話,希望各暢所言,如是我心有所忌,也不會這般坦然的說明內請了。」
容哥兒道:「鄧大俠出走之後,可曾再回過夫人身邊?」
萬上門主道:「回來過,但也不過是曇花一現,住不過七日,又悄然而去…」
她伸出纖巧的玉手,又斟滿了一杯酒,飲了下去,接道:「他這一去,有如投在海中的泥牛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