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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佩還沒有任何&ldo;甦醒&rdo;的跡象。
程敬軒沉默了很久,久到方心佩以為他已經離開,才再一次聽到他的聲音:
&ldo;我要走了。&rdo;
方心佩的手,在被子裡越捏越緊,才讓自己繼續&ldo;沉睡&rdo;。
她真的很想睜開眼睛,最後‐‐最後再看他一眼。
也許以後,再要看他,就只能看財經雜誌或者報紙的財經版了。
&ldo;不叫醒你了,不然你又要和我急。也怕……我捨不得放手,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我先離開。&rdo;程敬軒說著,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才轉身離開。
房門&ldo;喀嚓&rdo;一聲落了鎖,方心佩才敢睜開眼。
空蕩蕩的房間裡,已經沒有了程敬軒的身影。
眼淚,就這樣毫無徵兆地落下來,燙灼了她的心臟。七手八腳地掀開被子,她有些狼狽地裹著床單衝到視窗,眼睛盯著酒店的大門,一瞬不敢瞬。
儘管高高的樓層口,看下去的人影,比螞蟻大不了多少。但方心佩還是一眼就從人流裡認出了程敬軒,他挺拔的身形,哪怕陷身在人群裡,也格外醒目。
他的行李很少,隨身只帶了一隻小尺寸的拉桿箱。他在酒店門前的噴泉前停下了腳步,方心佩隱隱看出他有個抬頭的動作,心虛地把臉隱在了窗簾後面。
她緊緊地咬住了床單的一角,不敢讓自己哭出聲。彷彿只要洩出一點聲音,就會被程敬軒逮個正著似的。
大概等了三分鐘,再探頭看下去的時候,只看到程敬軒坐進了計程車,揚長而去。
方心佩痴痴地呆立在視窗,直到計程車在視野裡消失,還沒有改變自己的站姿。
她的愛情,她的青春,就這樣一騎絕塵……
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住地往下落。她不知道是在哀悼自己被遺失的青春過往,還是憑弔這一段愛情。
當青春發現戀愛,明知道不應該,卻仍然一頭栽了下去。所以走得傷情,走得絕望,她也無怨無悔。
&ldo;軒……&rdo;她喊出一直拒絕的暱稱,伴隨著輕輕的抽泣。
玻璃彷彿是隻手所化,在眼裡模糊的視線裡越來越遠。方心佩從窗邊滑落,跌坐在地上,把臉重重地埋在臂彎裡。
從來沒有哭得這樣的歇斯底理,也許是因為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絕望過。
他和她,是真的一刀兩斷了。
方心佩裹著床單,一步一步地挪向床畔。可是床單太長,沒走兩步,她就絆跌在地上。即使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她也覺得手肘著疼得厲害。
也許是因為心在疼,所以肉體上稍稍受了一點刺激,就覺得疼到要落淚。
她乾脆趴在地毯上,哭得天昏地暗。
&ldo;軒,最後一次為你哭泣,從明天開始,我要開始新的生活。&rdo;她低喃。
用手背拭了滿手的淚,她才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身嶄新的內衣。
是了,昨天的戰況太激烈,她的內衣,似乎都化成了碎片。
內衣很合身,對於她的尺寸,程敬軒比她自己還要清楚。
方心佩在浴室裡照見了自己紅腫的雙眼,才看到玻璃上用唇膏寫著兩行字:
&ldo;佩佩,我不會再找你,請善自珍重。&rdo;
&ldo;孩子們我會好好照顧,別擔心。&rdo;
下面似乎還有一行字,但被擦得很凌亂,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可以看得出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