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風(2)(第1/3 頁)
辜星曳一怔,獨孤競這話什麼意思?
他是說,他現在很懂相思?
她在心裡笑了一聲,在她面前談相思,簡直班門弄斧。
獨孤競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屑,“小末席懂相思嗎?”
辜星曳想,她當然懂。
說到她的朋友,人美心善,她心中很是惦念。
可鑑於她和獨孤競之間的對立關係,以及獨孤競和人美心善之間的高仿度,她不能在獨孤競面前,說出她對人美心善的惦念。
可她是懂相思的。
她點點頭,“再懂不過了,不過我的問題現在都解決了。大師兄說的沒錯,如果問相思什麼時候能有盡頭,除非是在相見的時候。”
什麼意思?
她和端木淺不是同在一所宅子的屋簷下嗎?
難道天天見面,還要天天相思嗎?
兩人都到了這種地步?
獨孤競想起自己服軟的原則,靠近她一步,“我那梅子的配方還需要改進,小末席能指教我一二嗎?”
獨孤競今天怎麼了,看他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跟她說起話來這麼謙卑。
從前,他像峭壁旁一棵孤傲的松,而她就像他腳底下一隻可憐巴巴微不足道的小兔子。
今天,松還是那棵松,她怎麼一轉身就變成天上明月了呢。
她用救世的眼神,俯瞰著這棵憔悴受傷的松,莫名痛快。
就連大師兄都需要跟她聊一聊嗎?
想想也沒什麼稀奇,本朝炙手可熱的兩個權臣不都找過她嗎?一個請她指點迷津;另一個請她袖手旁觀。
那就聊聊吧。
她道:“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就是說,這相思之情說給誰聽呢,薄情的人是不能體會的。”
獨孤競聲音越發清冷,“也就是說,小末席是深情的人,能體會?”
“嗯。”辜星曳道:“那種刻骨的想念,思慕,求而不得,輾轉反側,心裡忽上忽下,沒著沒落的……我都經歷過,我懂的。”
獨孤競忽然覺得索然無味,他說他不會聊天吧,一聊就進了死衚衕。
聽她訴說著對端木淺的求而不得,還輾轉反側,當真有趣嗎?
他都想轉身離開,可他現在很難見到辜星曳,臨淄王府他是不想去了,以免他們兩個不分場合的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所以,我就想,多掙點銀子,把它們全融了,打個銀枕頭。每天晚上都陪著我,我便能高枕無憂了。”
“……”
她重視銀子,獨孤競是知道的。可沒想到她到了這種地步。
“所以呢,你相思的物件,是銀子?”他問得都不自信了。
“嗯。”辜星曳比劃著:“我現在已經有了一個銀枕頭,是我這個月的獎金,實心的,大概有這麼大。”
“……”
看看人家端木淺,獨孤競感到自己被比下去了。
有見過投其所好的,沒見過這種投其所好的。
“正好大師兄在,”辜星曳從荷包裡取出那張珍貴的書信證明,大氣也不敢出,鄭重地交給他,“臨淄王寫的,證明我學有所用。”
小末席終於要回雨花天山了。
獨孤競暗暗鬆了口氣,看了書信。
這書信寫得,不忍直視。
好不容易一路忍受了過來,最末一句,讓他差點爆發。
“辜星曳治癒了我。”
這什麼?!
辜星曳治癒了端木淺,話是沒錯。
一個是醫官,一個有病。
從邏輯上說,沒毛病,可聽起來怎麼這麼古怪。
是情話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