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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在旁邊玩兒似的撫著蜚蜚的頭髮,瞥過去一眼,發現那荷包無比眼熟,淡藍色的,上面繡著木槿花。
仔細想想,驚了。
那不是之前蜚蜚送給他的嗎?
剛撿到他沒幾天,他還沒有醒過來,一家人在縣城買的。
本來她都已經忘記了,竟然還留著。
阿柔垂下眼瞼,纖長的睫毛好似一把羽扇,摸狗似的捋著蜚蜚順滑的髮絲,有點心不在焉。
蜚蜚還沒有送過她什麼東西呢。
「姐姐。」蜚蜚仰頭,阿柔的手便蓋在了她額頭上,小丫頭邊吃糖,邊道,「你再這樣下去,我腦袋就要禿啦。」
「腦袋禿了?我看看。」阿森跳到她身後,扒她的頭髮,小猴兒找蝨子似的翻來翻去,「沒事,烏黑濃密,離禿遠著呢。」
阿柔卻看著蜚蜚,如同在看一個負心漢。
妹妹變了,都不讓我摸摸頭了。這世道,寒心如斯!
「阿爹怎麼還不出來?」蜚蜚摟住她,下巴抵著她腰,仰臉瞧姐姐的眼睛,「我都餓了。」
大眼睛眨巴眨巴,黑琉璃一樣,阿柔哪裡還心寒得起來?兩隻手捏捏她嬰兒肥的小臉:「就你饞,不許撒嬌。」
「我沒有啊。」蜚蜚把頭一歪,小貓崽兒似的。
幾人正商量著中午想要吃些什麼,江敬武從房間裡出來,喊他們都進去。
孩子們接二連三過去,江敬武又讓他們跪下拜師。
蜚蜚不太懂這些,只是照做,敬茶的時候偷偷瞧了趙夫子一眼,見他白鬍子快要比自己頭髮還長,驚訝地張大嘴巴。
趙夫子瞧她一眼,嚇得她忙低下頭。一不小心,茶水潑出來一些。
敬茶時,此舉乃是大不敬,江敬武捏了把汗,正要替她說話,趙夫子卻笑了出來,逗她似的:「毛手毛腳的,往後可要好好教教規矩才行。」
說著,抿了口茶,便放在了一邊,有小書童將茶碗收下去。
入學前都要先拜師,光是拜師茶都不知道要喝多少,只是意思一下。
放下茶碗,又說:「行了,將東西搬入寢院,吃飯去罷,方才就聽見了你說餓了。」瞭她一眼,「還說想吃燒雞。」
蜚蜚:「……」
哥哥們明明也說了,為什麼只笑話她?
幾人忍笑,借她的光,很快就從房間裡出來,由僕從帶著去領衣服、挑寢房。
寢院男女分開,一南一北,江敬武本想幫閨女送東西過去的,奈何北寢院不許男子入內,只得東西送到門外,由嬤嬤領進去。
因為要常年在書院生活,有的孩子不會做家務,富裕人家便會讓書童、丫鬟過來,照顧起居。所以,基本上都是兩人一間房,房間並不大,左右各有一張小炕,不過是冷的。
兩人放好東西就出門,打算吃完飯回來再收拾。
江敬武帶著三兄弟和阿瑾在院外等著,人齊之後便去吃飯。第一天來,沒去書院的膳堂,而是去了書院外的街道,找了家有燒雞的館子。
席間吃了一隻,臨走另買了三隻讓他們帶著,又到旁邊買了些日常用具,傍晚的時候,江敬武離開。
兄妹幾人並排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望著父親的背影,相互依偎著,天黑了才回去。
第一天是新奇而焦灼的,蜚蜚和阿柔都沒有睡好,第二天嬤嬤將她們喊醒的時候,姐妹倆還懵著。
簡單熟悉好,穿上書院統一的服裝,著急忙慌到學堂前集合。
阿柔雖然已經識字,甚至熟讀醫書,但對書、經卻缺乏認知,便和蜚蜚一起被分在了開蒙院,同時,阿瑾、江小花也在。
江小花原本還是女孩子打扮,穿上了書院統一的服裝之後就更難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