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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流暗自計較片刻,一狠心,道:&ldo;一言為定。&rdo;還有半年多時光,雖然逼宮倉促了些,但也應該夠了。而且一旦婚約成立,慶帝一干人便不會防賊一樣防著自己,逼宮可說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勝算也相應大一些。何況她還有二手準備。
洛輕恆聽她答應,輕笑道:&ldo;公主難道就沒有別的要求嗎?公主方才所提皆是為了大禹,難道公主自己就對在下一無所求嗎?&rdo;
長流眼珠一轉,一本正經道:&ldo;有啊。除了我,你誰都不能再要。&rdo;洛輕恆這混蛋,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屈尊降貴自稱&ldo;在下&rdo;。既如此,我便當著眾人的面難你一難,反正是你自找的。
長流雖為公主之尊,但對方亦身份相當。按照如今的習俗,便是公主下嫁平民,也很少有明確提出不許納妾的。果然,洛輕恆的一干隨侍就要當堂發作。卻見洛輕恆軒眉一抬,笑言:&ldo;如此在下便放心了。&rdo;一頓,他又道:&ldo;好。我答應你。&rdo;他語氣雖溫和,態度卻鄭重。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想不到這位玳國三皇子還是個痴心人,可他說放心了,又是何意?
眾人見二人一來一回,已經將和親大事一一談妥。慶帝跟諸位大臣還有玳國其餘使臣幾乎連句話都沒插上,不由都有些回不過神。按理說,這是一樁利國利民值得大肆慶賀的好事,可是有些原本對立儲之事持中立態度的大臣,此刻卻不免心思沉重起來。齊王面對敵國使臣毫不露怯、侃侃而談,三個條件,件件以社稷為重,以君父為先。可反觀太女前一陣子的表現,趁著齊王南下治水,搶親姐姐的未婚夫,又下黑手殘害原本前途無量的探花郎一家。齊王不論胸襟氣魄,還是出身地位,皆高過太女。將齊王推出去和親,留下眼中只有兒女情長又無才無德的太女執掌天下,真的是大禹之福嗎?
在場支援齊王的,如鄭觀潮,如秦風,前者不禁大嘆可惜,齊王本可大有作為,卻斷送在和親一事上;後者隱隱知曉齊王必有後招,只暗自期盼他日條件成熟,便可大功告成。但畢竟逼宮一事尚在五五之數,風險巨大,到底一顆心仍舊高高懸著。何況即便能逼得慶帝退位,眼下這樁婚事又該如何推脫才能不引發兩國大戰?
其餘太女黨,皇后和柳青綸自然感到暢快無比,只覺胸中一口惡氣散盡,從今夜起便可高枕無憂再無後患。
慶帝趁著齊王羽翼豐滿前,輕輕鬆鬆便打發了她,心下不由頗為得意。此番既替隨波掃清了障礙,又與玳國結下盟約,不日便可將顧凱召回卸去他的兵權。一夜之間一舉數得,皇帝將杯中玉釀飲盡,頓感快意非常。
一時間,在場各色人等皆心思各異,本該熱烈慶祝的事,場面反倒顯得略為尷尬沉悶。只不過,有帝後帶頭,眾人這才掩去心事,舉杯助興以表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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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流退回原位,自斟了一杯酒。正待舉杯,忽然感到一道肆無忌憚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她抬頭回視過去。果然是他。
洛輕恆見長流不閃不避,直視過來,便微微一笑,舉杯示意,而後一飲而盡。
印象中的洛輕恆千杯不醉。接見外邦使臣的時候,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不損半分姿容。只有唯一的一次,他散發穿了一件雪白中單,登徒子一樣破門而入,卻斜靠在硃色門框上,並不上前,任憑霜色月華落滿衣襟,低眉一笑,端的風流。他說:&ldo;長流,別再生我的氣了。&rdo;
長流亦揚眉輕笑,緩緩舉杯。瓊漿玉液慢慢浸潤唇舌,灌入腔喉。洛輕恆便跟這酒一樣,看著清冽,聞著香醇,不知不覺便已經醉了,等到痛醒才知原是穿腸毒藥,卻早已萬劫不復。有些人是沾不得的,可她這一世偏偏又沾上了。幸虧,她已經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