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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便有士兵上前,將淚流滿面卻早已嚇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的隨波架了出去。
慶帝顫抖著手,指著長流,結結巴巴地道:&ldo;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反!&rdo;
燈火輝煌的大殿中,長流神色凝如冰雪,輕聲道:&ldo;父皇勿要驚慌。兒臣只待再煩勞父皇最後一件事,便可讓父皇頤養天年。&rdo;隨即,她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來,上前幾步,拋落在御案上。
慶帝正待動作,便聽長流冷道:&ldo;父皇勿要動手撕毀。若是父皇不肯替兒臣做這件事,怕是隻能含恨而終。&rdo;
&ldo;你……你這個悖逆不孝的孽子,你竟敢威脅朕!&rdo;慶帝此時又氣又怕,方才殿外的震天高呼他當然聽見了。她不過一個還未及笄的女孩兒,便能指使得動京營數萬兵馬,她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ldo;沒錯。&rdo;長流忽然抬眸直視慶帝,面露鄙夷地道:&ldo;父皇可知兒臣為何要行此悖逆之事?&rdo;
慶帝似被她一雙冷厲的眸子釘住了一般,動彈不得,一時竟開不了口。
長流接著道:&ldo;因為你不配做一個皇帝!&rdo;這一世,她絕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國家山河破碎,不能再容忍自己的子民任人踐踏。何況,還有母后這筆債。
一旁的高勝瞧見氣氛實在太緊張,不由一邊磨墨,一邊勸解道:&ldo;陛下,您不是老說政務壓得您喘不過氣來,頭疼得很嗎?您今日就當卸了這個千斤重擔去,也沒什麼不好的。&rdo;
慶帝聞言,心中越發驚怕,顫抖著嘴唇道:&ldo;高勝,就連你……你也背叛朕。&rdo;
高勝面露委屈道:&ldo;皇上,老奴這不都是替您著想麼。&rdo;
慶帝此刻終於知道什麼叫眾叛親離、孤家寡人,不由頹然泣道:&ldo;罷了。&rdo;他抖抖索索地將染血的紙箋展開,心情難辨地默讀著其上的字句。這是一道傳位詔書無疑。慶帝剛要接過高勝遞上的明黃色長卷,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問道:&ldo;你預備如何處置安平?&rdo;
長流輕聲平靜地道:&ldo;賜死。&rdo;
慶帝聞言終於忍無可忍地悲憤道:&ldo;你!你小小年紀,竟然喪心病狂至此,簡直心如蛇蠍!竟然為了權勢地位,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rdo;
長流根本不欲否認,只道:&ldo;父皇亦是經歷過的,不會不知道,古往今來,站在太子之位上的人倘若不能進一步一步登天,就只有退一步萬劫不復。&rdo;就私心來說,長流對隨波並沒有恨,她只是做了任何一個處在她現在的位置上的人都會做的選擇。
慶帝此時胸膛劇烈起伏,已經說不出話來。
長流並不欲刺激他太過,畢竟以女子之身得登大寶必然會阻力重重,能少受些非議還是少受些非議得好。
&ldo;還有,兒臣會替父皇另建一處陵寢,絕不會讓父皇擾到母后在天之靈。&rdo;言罷,她向高勝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安撫慶帝,儘快將傳位詔書謄寫妥當,隨即轉身跨出殿中,到一旁的偏殿休息。
&ldo;殿下,太女只一味哭泣, 不肯自裁。&rdo;傳統三件套,白綾三尺、鴆酒一杯、匕首一把,太女一件都不肯選,讓江淮十分為難。但他也明白,太女是必然要死的,絕不能留。
&ldo;讓內侍灌鴆酒。&rdo;長流輕嘆一聲,又道:&ldo;她也姓君,不要弄得太難看。&rdo;江淮到底是堂堂男兒,長流並不想讓他親手誅殺一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