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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說過他發燒了，你不要選擇性失聰，最近的醫院在兩條街外，快點送他別拖時間。&rdo;

&ldo;半年不見你人設變化有點大啊，&rdo;顧明棟仍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ldo;願意說帶逗號的長句了。&rdo;

&ldo;顧明棟。&rdo;她喊。

他終於開始上手，董西多問一句：&ldo;顧叔是誰？&rdo;

&ldo;他給我爸備註的是&ldo;顧叔&rdo;？&rdo;顧明棟以問代答，&ldo;真難得。&rdo;

周遭一片喧囂，董西看著顧明棟，等他走出第三步時，再問：&ldo;原本要來的是顧叔是嗎？&rdo;

&ldo;我爸剛做完手術在家休養，我替我爸來幹活兒。&rdo;大概察覺到她語氣裡的警覺感，顧明棟不耐煩，&ldo;要不你跟著來？&rdo;

聽出&ldo;顧叔&rdo;是靳家的司機，董西沒再深詢，只問：&ldo;……去醫院要多久？&rdo;

&ldo;去什麼醫院，&rdo;他回，&ldo;等著記者拍啊。&rdo;

後來，顧明棟開著車載著昏睡的靳譯肯和董西去了一棟路程不遠的小區，在路上聯絡了靳家的家庭醫師，等到達小區地下停車場時，醫生一行人已經帶著醫療裝置在電梯口候著了，靳譯肯立刻被照顧得妥妥噹噹。

電梯直達二十六樓，是他現住的公寓。

很大的公寓。

醫生在主臥忙著幫他輸液打點滴，董西坐在客廳沙發上，手機螢幕亮著，她長久地看著龍七的手機號，指腹在機身邊沿摩挲。

而顧明棟在客廳裡晃來盪去。

他一會兒試打著散落在廚臺上的火機，一會兒挑著果盤裡的水果，把冰箱裡倒騰出的幾塊進口巧克力也拆了吃了，而後又不知從哪個房間裡翻出一瓶紅酒，拔塞聲&ldo;卟&rdo;地一響，董西看過去，他仰頭咕咚咕咚地喝著，喝完又從玄関口的桌子抽屜中看見了什麼，眯著眼將酒瓶放一邊，從抽屜裡拿出一整條外國煙，麻利地拆包裝，掏出兩盒塞自己口袋。

從抽屜拿出的第二條煙，是產自德國的女士煙，他還特意朝她看過來，董西別開視線。

茶几正對面的電視牆旁放著一副與牆幾乎等高更寬的裝飾板，用紙包著，佔了半個過道，正待裝修用，顧明棟之後的注意力果然到了這塊裝飾板上，他叼著根煙，&ldo;嚓&rdo;地一聲撕開包裝紙，龍七的大幅照隨之顯現眼前，他吹一聲響亮的口哨，回頭瞥董西。

&ldo;咱們燒了它？&rdo;

菸頭還真要往相紙上摁，董西站起身，顧明棟緊接著彈了一下煙，菸灰落地，相紙安然無恙，他一臉的壞意。

&ldo;你翻夠沒有？&rdo;

&ldo;好不容易進一次靳譯肯金屋藏龍的地方，我可稀罕著。&rdo;他一邊說，一邊蹲到茶几旁，茶几底下有一個抽屜，一抽，放的全是隨意擺放的各式名錶，顧明棟笑看董西一眼，抓著一塊表就戴上腕，&ldo;嘖。&rdo;

董西皺著眉繞過茶几，朝主臥走。

靳譯肯睡著。

點滴差不多打完了，護士正在他手臂旁做收尾工作，董西撫著臂等候，視線漸漸移到床頭櫃，櫃面上有幾根女用的黑色皮筋和一支口紅。

而床側的一面牆壁有清理過的痕跡，中心留有一個孔，按格局原本該是掛壁燈的地方，現在，可能是為客廳那巨幅人像留出了空間。

處處都是她的痕跡。

‐‐所以當第三者還很驕傲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