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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西一邊淡淡應答著，一邊準備下樓梯，也是那時候，視線輕輕落到居下的龍七身上，龍七手裡拿著書，戴著圍巾，長髮披肩，臉頰泛白。

董西的身後有陽光，所以她的周身有一層光暈。

龍七看不了多久，眼睛因發酸而垂下來，董西則被女生故意拉著往旁邊走，她額前的劉海因這一陣使力而輕微晃了晃，但目光還在龍七的身上，她每次有點皺眉的時候，眼睛就變得特別好看，柔柔的，帶著欲說難休的水樣感覺。

龍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董西被一步步地往下拉，友人們的笑聲縈繞在她周身，以一種近乎囂張的方式隔出兩人的距離。後來當龍七抬起膝蓋，準備往上繼續走的時候，董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先對友人說：&ldo;等一下。&rdo;

隨後對龍七說：&ldo;等一等。&rdo;

午自修開始前的休息時間挺長的，董西和龍七在大操場的看臺上談話，董西坐著，龍七靠著欄杆。

頭是由董西先開的，她慢慢地說：&ldo;我給你發過資訊，說我今天複課。&rdo;

龍七點頭：&ldo;我收到了。&rdo;

收到後就刪了。

董西長久地看著她包著紗布的手腕部位，後來站了起來，輕輕去握她的手腕，龍七特意將手往背後放，董西的手落了空。

寒風裡，頭髮間的香味和柔軟針織衣上的香味交雜在一起，混成一種只有董西有的味道，龍七將雙手放進大衣口袋中，靠著欄杆低著頭，用鞋尖磨著地板，董西看著她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看了有一會兒的時間，才輕輕問：&ldo;我哪裡不對？&rdo;

她不問&ldo;你哪裡變了&rdo;，而是問&ldo;我哪裡不對&rdo;，她知道學校裡近來的&ldo;醜聞&rdo;，卻隻字不提，把注意力全放在龍七對她的態度變化上，歸咎為自己的原因。龍七因此沉靜了一會兒，吸了一下鼻子，抬頭迎著風說：&ldo;沒。&rdo;

接著說：&ldo;對了，我想跟你分享一個好訊息，別人都還不知道。&rdo;

&ldo;什麼訊息？&rdo;

&ldo;我交男朋友了。&rdo;

董西看著她，現在是龍七坐到座位上，而她在欄杆旁背風而站，龍七用手掌撐著下巴，食指輕輕地點著臉頰：&ldo;所以以後不能總跟你在一起了，總要空出點時間給他的，對了，學習的事情你也不用幫我了，他會幫我的，之前承蒙你照顧，以後你可以專心致志備考了。&rdo;

董西的沉默並沒有保持很久，她的長髮在風裡揚啊揚，聲音也被這寒風吹散了一些，輕細地發出來：&ldo;他，在學習上幫得到你嗎？&rdo;

&ldo;嗯，他成績很好。&rdo;

&ldo;他是卓清嗎？&rdo;

&ldo;不是。&rdo;

操場之外的教學樓，午自修鈴聲遙遙響起，龍七說：&ldo;再過幾天就要跨年了，提前祝你在新的一年裡心想事成，節節攀升。好了，我要去上課了，一起嗎？&rdo;

&ldo;他是誰？&rdo;

董西問了這句，但是龍七對著她微笑。

&ldo;我會在跨年的最後一秒告訴你，現在我還不想說。&rdo;

說完後起身準備走了，董西的聲音卻再次淡淡地響起，在她的身後問她：&ldo;是靳譯肯嗎？&rdo;

龍七停頓。

停頓五秒後，回過身看向她的眼睛：&ldo;答對啦。&rdo;

董西那一刻是有些許怔神的，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