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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歡沉默片刻：&ldo;你哪來的錢換手機?&rdo;

今晨渾身不舒服，直接憑藉身高優勢從她手裡拿回來東西，&ldo;程小姐給我扔了，可不得給我賠個新的麼。&rdo;

程亦歡吃癟，重新帶上口罩，打發助理回車裡，湊到今晨身邊語氣不算好，&ldo;南渡哥哥的畢業匯演，和你一起演?&rdo;

今晨：&ldo;不是啊。&rdo;

身邊的人長籲一口氣，緊繃的情緒終於鬆懈了不少，清麗的臉蛋也帶上笑意，&ldo;我就說……&rdo;

今晨嘴角微往上挑，故意加重話裡的動詞，&ldo;他求了我好幾天&l;請&r;我去演，我勉強答應了。&rdo;

程亦歡臉霎時漲紅：&ldo;今晨你有意思嗎!&rdo;

她憤憤拉上口罩遮住口鼻，露出雙慍怒的眸子，裡面熊熊火焰燃燒，如果眼神能殺人，這百里之內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群眾喪命於她的眼底。

但唯獨今晨好好活著，帶著滿臉的&ldo;挺有意思&rdo;和她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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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下午，大四的畢業匯演開始，天公不作美，從中午開始暴雨突降。雨滴聚集起順著窗戶滑落，留下蜿蜒水漬。

今晨坐在後臺最後一遍檢查妝容，開場時她們這些幫忙的後輩要上臺和前輩合影，每年的照片都會存檔至校史館。

大四的師姐們閒聊。

&ldo;我剛剛聽老師說，這次會有導演和製片人來，規模比前兩年大。&rdo;

&ldo;因為今年有沈南渡和其他已經出了名的人啊，說起來京影越來越牛逼了。&rdo;

&ldo;……&rdo;

今晨放下臉刷，今天她要扮演的是個小乞丐，衣衫襤褸，頭上頂著灰白色的棉布帽，臉上用黑色眼影弄出土色，卻遮不住原本的容顏。

漂亮的小乞丐。

她掏出手機聯絡遲遲未到的沈南渡，對方立刻回復，門外的媒體太難纏，他被困在保姆車裡難以脫身。

今晨心情不錯，試圖疏解他的不耐：[你不是有翅膀麼，飛來啊。]

沈南渡：[你可拉到吧，我現在是插翅難飛。]

等到&ldo;插翅難飛&rdo;的沈南渡順利擺脫一群人出現在後臺時，氣氛已經變得很緊張，女生們無意再去看他的臉，紛紛忙於記臺詞，調整心情。

今晨手指搭在桌沿，長舒一口氣，臉部輪廓繃得太緊，不是最好的狀態。

身後一道清朗的男聲叫她的名字。

少年音，音色獨特，騷包的南渡哥哥終於成功吸引來女生們的注意。

她轉過頭去，兩秒，又重新看向鏡子。

沈南渡今天演留學歸來的紳士，穿得定製款英倫款襯衫，如果能在褲腰繫上條絲巾，大概和開屏的花孔雀沒兩樣。

今晨把臺詞本撕掉，扔進垃圾筐裡。她現在不需要看基礎的東西，颱風很重要，儘管是舞臺劇，不同於熟悉的影視劇片場。

每場戲，她都想盡善盡美。

沈南渡不再打擾她，自覺坐到旁邊掏出臺詞本看。

匯演正式開始，沈南渡排在第三個，今晨拎出礦泉水瓶擰開，灌了兩口，主持人出現在門口叫場，和顏悅色喊了聲&ldo;南渡學長&rdo;，笑意盈盈說：&ldo;馬上到你們了，去外面候場吧。&rdo;

沈南渡頷首道謝，試圖放鬆今晨緊繃的神經，&ldo;喂，不用太認真，我們只要能演出五分排練時的程度，我就能順利畢業。&rdo;

今晨淡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