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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與妻子愛的結晶如今變成了洪水猛獸,像兩個無底洞,男人一邊被工作和生活日漸壓垮,一邊看著女兒想到了離他而去的前妻,仇恨開始在他心底醞釀,他開始學會了賭博酗酒甚至是xi毒,因為那東西能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
這些東西徹底毀掉了他的理智,仇恨如同開了閘的猛獸,撲向兩個牙牙學語的孩子。
他開始發現,原來聽人慘叫也是這麼快樂的事。
暴力,血腥,甚至於精神恍惚的他時常看著女兒與前妻越來越像的臉蛋,會忍不住去掐她稚嫩的脖子,可是殺人會犯法,他還不想為了一個痛恨的女人去把牢底坐穿。
既然不能讓他們死,那就讓他們生不如死吧……
他出門賭博酗酒,將兩個孩子扔在家裡一扔短則一星期,長則幾個月,兩個孩子骨瘦如柴,比呂敬曦還要小好幾歲的呂靜宜更是從小營養不良,面板粗糙,手腕不及一握。
這樣的日子過了漫長的十多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彷彿度日如年,如果不是畫在門框上的痕跡才指向15歲,呂敬曦一定覺得過了漫長的一輩子。
隨著年齡的增長,與母親長得很像的妹妹顯然遭受的毒打要更多,每一次,呂敬曦都會毫不猶豫的擋在妹妹面前,被打得鼻青臉腫然後吃一碗妹妹親手做的面。
這面的效用堪位元效藥,至少呂靜宜沒看到哥哥在她面前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就好像那些傷不是受在他身上。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某一天放學,呂敬曦回到家,卻發現自己的父親將親妹妹摁在床上狠狠掐著脖子。
妹妹就快要窒息了……
他這樣想著衝過去,卻被父親血絲密佈的雙眼狠狠嚇了一跳。
這個猶如野獸一般的男人真的是他們的父親嗎?為什麼要這樣?
他拼了命去扳父親的手腕,可惜這個男人的手就像是銅牆鐵壁一樣,不可撼動半分。
呂敬曦聽著妹妹越來越弱的呼喊,心急如焚,衝到客廳撈起電視櫃上的花瓶砸在了父親的後腦勺,那一瞬間血花噴濺而出,染紅了他的臉頰……
時至今日,他仍然記得那種熾熱滾燙感覺,刻骨銘心。
他彷彿短暫的靈魂出竅了,跌坐在地上,兀自陷入自我封閉的世界裡,再聽不見外界任何聲音,呂靜宜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乏力的四肢逐漸恢復了微弱的力氣,她從床上爬起來看了一會兒地上神情呆滯滿臉血的哥哥,衝出了房門。
再後來,一片混亂……
警笛聲,救護車的聲音,妹妹撕開了所有傷疤向警察求助,她的脖子上還帶著可怖的淤青,絕無作假的嫌疑。
父親被判刑,但幸好,那一花瓶沒有要了他的命。
呂敬曦既慶幸,卻又遺憾,這種矛盾折磨了他很長一段時間,他心底是恨得,從那以後,他擔起父母應該擔當的責任,可妹妹卻再也不愛笑了,她的精神狀況每況愈下。
聽完,顧朝歌什麼多餘的也沒說,連安慰都沒有,只有一句:「知道了。」
高權嘆了口氣,也沒說話。
對於他們現在來說,最需要的根本就不是口頭上空洞的安慰,因為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時間不可能退回到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時候,也不會有人制止這一切,超人是出現在電視劇中的,而救贖是出現在書裡的。
無數人終其一生都在沼澤泥潭中掙扎,卻也遇不上照進來的那一束光,沒有人會伸手拉他們一把。
而能遇到那束光的,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幸運的。
轎車開進了一片衚衕裡,像迷宮一樣,橫七豎八,時間已經中午了,空氣中飄散著飯菜的香味。
這邊全都是低矮的平房或者水泥地院子,所有人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