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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以身來試,那就讓我替你來吧!」朔華的語氣很堅決。
燕束一驚,「為什麼?」
「因為。。。」朔華一咬牙說道:「我捨不得你死!」
燕束只覺得手裡一空,再看時,朔華的腹部扎著那把匕首。他直勾勾地盯著燕束,似乎想永遠記住眼前的這一刻。
是生是死?誰也不知道。想記住的便能記住。
燕束的眼睛濕潤了,他緊緊抱著朔華,手在顫抖。
「朔華。。。你不會孤單,我陪你!」
說著,燕束接過朔華手中的匕首猛得插進自己的身體。
朔華眼中閃過一絲的吃驚,但瞬間就變成了暖暖的眼神。
兩人就這樣凝視著,忽地消失了蹤影,只留下那把鋒利的匕首默默地躺在地上。但匕首上卻沒有血跡。
屋裡一片沉寂。半晌斷腸才幽幽地說:「鬼師。。。我怎麼覺得他倆有點兒生離死別以身殉情的味道?此時不應該是死生契闊視死如歸嗎?」
鬼師瞥了他一眼,嘟著嘴道:「斷腸斷到走火入魔,你可真行。」
看著地上的匕首,鬼師猶豫著說:「那個。。。是不是非要自殺?我可對自己下不了手。」
斷腸嘆了口氣走過去撿起匕首,沉思了一下,突然反手一刺,將匕首扎進了豬草的胸膛。
豬草連驚恐的表情都沒來得及表現一下就直挺挺地往後倒去,瞬間消失了。
「我是怕豬草害怕,所以冷不防先幫他一下,畢竟殺人我比較在行。」斷腸惦著手裡的匕首問鬼師:「需要幫忙嗎?」
鬼師哭喪著臉說:「你下手快點兒啊!」
「這點您老放心,我的職業技能還是不錯的。」斷腸邊說邊走進鬼師,但嘴裡卻不斷地叨咕著:「死難道真的就那麼可怕嗎?人到最後還不都是一死?只不過人活得久一點,比起那些一歲一枯榮的草木來豈不是苟活的太久?其實。。。」
他囉裡囉嗦的卻並不去刺鬼師,反而很有興致地把玩著匕首外加淒淒婉婉地評論。
鬼師一閉眼,心裡恨道:「看來江湖人寧願自盡也不惹斷腸是有道理的。這廝。。。真他孃的折磨人!」
他大吼一聲撲向斷腸手裡的匕首,斷腸驚愕地看著消失的鬼師喃喃自語「鬼師還真是勇啊!可我還沒說完吶。」
屋裡就剩下斷腸一人了,他無言地將匕首對準自己的胸膛,手卻在發抖。多年前的一幕不禁躍然眼前。。。
。
昏黃的燈光映照著燕束的臉,微弱的燭火將他的身影在空蕩蕩的屋裡搖曳著。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眼睛望著窗外的夜色。旁邊的燻爐裡點著三支香,煙霧繚繞裊裊地飄滿了整間屋子。
他在等一個人,一個要殺他的人。
突然,門開了。濃濃的月光中斷腸站在了門口,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披風上用白線繡著一隻手,確切地說是一隻骷髏的手。
斷腸懶懶地問:「你是燕束?」
「是。」燕束沒有起身,平靜地回道。
隨即兩人都沉默了。沒有必要再說什麼,一個身穿殺手組織披風的人深夜到來,目的不會是喝茶聊天。
燕束打破了沉默,忽然問道:「你能想到最殘忍的殺人方法是什麼?」
「碎心。」斷腸驕傲地說。那是他的專長,江湖上沒有第二個人會。
燕束笑笑,「你為什麼還不進來?」
「我在等。」斷腸斜倚著門框,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在他的眼中,燕束已經是死人了。因為他從未失過手,所以才是人人談他色變的頂級殺手。
「等什麼?」燕束納悶地看著斷腸。
「等你恐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