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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作沉吟後問道：&ldo;你對珏兒瑜兒所說的槓桿之理，且說來給我聽聽。&rdo;

文玹便將槓桿原理介紹了一遍。

文成周邊聽邊輕輕點頭，不由問道：&ldo;這些全都是那秀才教你的？&rdo;若是這秀才如此博學強記，涉獵又如此之廣，如何會只考到秀才的功名？

文玹看他神色，猜他是有些疑惑，便道：&ldo;小時候都是秀才教的，後來他又找來些書讓我自己讀。他不知道我其實是女子，還說若不是我住在山寨裡不能隨意下山，他還想舉薦我去縣學考童生試呢。&rdo;

文成周這才釋然，輕笑著搖頭：&ldo;可惜了。&rdo;

文玹詫異問道：&ldo;可惜什麼？&rdo;

文成周嘆道：&ldo;可惜你是個女子。若非如此……&rdo;

他沒接著往下說，拿起她默寫的文章細細端詳著，評論道：&ldo;你的字筆鋒剛健，力透紙背，只是字形不美，不夠工整，且還有錯漏別字。&rdo;

他放下手中宣紙道：&ldo;你才來東京，不急著入學，但從明日開始，每日交二十頁小楷給我，臨摹帖子或是抄書隨你，書架上的書可任取。十日後我再考你一次。&rdo;

&ldo;是。&rdo;文玹乖乖地應了聲，心中苦笑，不愧是丞相爹爹，她才回家第二天就有功課佈置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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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玹回到自己房裡，看著時候還有，便準備先寫個兩三頁字再睡。這功課雖說是明日開始，每日二十大頁也不是小數了，今晚先寫掉幾頁，明日就可少寫幾頁。

她在桌上鋪紙尋筆，阿蓮便替她磨墨。

文玹翻開書，從中隨意找了段，想起文成周說她字跡不夠工整，便定下心，格外認真地抄寫起來，才抄了兩行，聽屋門被敲響，只得擱下筆。

阿蓮去開門。文玹見門外是文珏，不由詫異，笑著問了句：&ldo;二妹找我何事？&rdo;

文珏道：&ldo;大姊，你送我那個多寶盒，我真是喜歡，可白拿你的東西我又覺得不好意思……&rdo;說著她遞上一對珍珠髮釵，&ldo;這對髮釵上面鑲的珍珠是南珠，不是河珠，我覺著大姊戴起來會好看的。&rdo;

文玹訝異道：&ldo;那隻多寶盒我真不是多稀罕，見你喜歡才送你的，不必再給我什麼東西啦。&rdo;

文珏道：&ldo;爹爹說要做個無愧於心的人，阿姊若是不肯收這對髮釵，我心中有愧，只好把多寶盒還你了。&rdo;

文玹不由笑了：&ldo;二妹，我送你那個多寶盒，不是想要你回贈什麼。有句話說的好，寶劍贈英雄，紅粉送佳人。若是換一換，寶劍贈佳人，紅粉送英雄，你看他們會不會喜歡？&rdo;

文珏不由噗嗤笑了出來：&ldo;我看他們定然是不喜的。&rdo;

文玹道：&ldo;多寶盒於我可有可無，但你卻喜歡得緊，所以我才送你的。至於這珍珠髮釵，我看得出，你其實頗為喜歡，送我只是為了還情罷了。與其如此，不如等著以後，你有不甚喜歡可有可無的，但我卻是喜歡得緊的物事，到時候你再給我，好不好？&rdo;

文珏笑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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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從高陽正店出來，送文玹母女回家之後，孟裴便回到端王府，入府順抄手遊廊往北而行。

端王府後宅正院為澹懷堂，前有三間小廳，後是五間上房，兩側的遊廊下，掛著數籠鳥雀，有畫眉有鸚鵡，幾名身著粉綠長裙的女使正在逗著鳥雀，見到孟裴入內，急忙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