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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斐看了穆雲青一眼:&ldo;她又不和我們住在一起,想吃什麼有長安城最好的廚子做給她。&rdo;
穆雲青拉拉上官斐的袖子:&ldo;今天不比往日啊。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母親。&rdo;
&ldo;你親我一口,我就做。&rdo;上官斐道。
穆雲青看了看一邊燒火的廚娘,還有侍立的宮女太監,想自己動手,可又怕別人看出來這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公主出嫁沒多久,竟然連長壽麵都會做了。只好小聲道:&ldo;回去後隨你怎麼樣,可以了吧?&rdo;
上官斐得意地一笑,又做了一碗麵。
宮女把面端到殿裡時,果然德仁長公主也到了。她送了冊手抄的《道德經》,皇后正在翻閱。
&ldo;這是湯餅?&rdo;皇帝道。
&ldo;父親,這可不是普通的湯餅,這是長壽麵,裡面只有一根哦。&rdo;雲陽輕脆的聲音響徹大殿,&ldo;這是阿斐在涼州時學的。特意呈給父親和母親,祝父親萬歲,母親千秋。&rdo;
&ldo;是嗎?&rdo;皇帝一笑,也不客氣,執箸在碗裡挑了兩下,&ldo;雲陽,你確定只有一根面?還有,這是雞子?好像剛從蛋殼裡出來的樣子。&rdo;
長安城裡的湯餅還是原先的老做法,面活好後,用手把面捏著揪下,有些像面片。而煎雞蛋呢,一般是打碎煎。
&ldo;父親請品嘗。&rdo;穆雲青回到座位。
皇帝在眾人的目光中,咬著面的一頭,慢慢往嘴裡吸溜。湯餅大家都吃過,可只有一根麵條的湯餅還是第一次聽說。於是,眾人仰望,觀看皇帝吃麵。
終於,一根面到了頭,碗裡的面也見了底。
&ldo;果然如雲陽所說!&rdo;皇帝哈哈一笑,&ldo;長壽長壽,就叫長壽麵!還有這煎蛋,也新鮮得緊!皇后,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也吃啊!&rdo;
皇后本不想當眾表演吃麵,可看皇帝用許多年前的眼光看著自己,便低下了頭。
&ldo;怎麼還有一碗?是不是覺得朕沒吃飽,再來一碗?&rdo;皇帝看著一內侍又端上來一碗長壽麵,笑道。
&ldo;父親,這是給長公主的。&rdo;雲陽起身,親自把面端到德仁面前。
說實話,德仁什麼沒吃過?但看是兒媳婦親手端過來的,便沖皇后一笑:&ldo;皇后,德仁借您的光,也來嘗嘗長壽麵。&rdo;
後面的崔貴妃本來以為這一碗是自己的,畢竟在坐的各人,除了皇帝和皇后,就數她的位份最高,沒想到卻便宜了德仁。可德仁是皇帝親妹,她只好把氣嚥到肚子裡。
這時,一位大膽的婦人道:&ldo;聖人、皇后,臣妾看那長壽麵也稀罕得緊,看聖人和皇后、長公主用食,臣妾的口手也只想流下來。今日來為皇后賀壽,別的不求,不知能否也吃上一碗長壽麵?&rdo;
這位婦人一說,幾個年輕的命婦也一起道:&ldo;請聖人和皇后恩准。&rdo;
不就是一碗麵的事嗎?皇帝當然恩准了。
可要想讓上官斐再做一碗麵恐怕已不能,更何況這麼多人呢。
雲陽沒想到這些婦人們如此大膽,幸虧早有準備,她與皇后對視一眼起身道:&ldo;各位稍等。今日為向母后賀壽,特請了涼州的庖人來宮。一會兒每人都會吃到一碗長壽麵。&rdo;
&ldo;剛才是阿斐做的?&rdo;皇帝問。
&ldo;是雲陽和駙馬的一片心意。&rdo;皇后道。雖然不是雲陽做的,但上官斐是看在女兒的面上才給你做的啊。皇后的話告訴皇帝:雲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