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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親王府外的街巷向來都是冷冷清清的,雨把街道沖刷得格外乾淨,淡淡的血紅順著石板的fèng隙流到她腳邊。
書辭喘著氣,一眼就看見了孤身站在大雨中的人。
他沒有撐傘,衣袍染滿了紅色,鮮艷極了,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
這一幕讓她心裡驟然一緊。
曾經見過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在眼前閃過。連初次相遇,也是由於他的傷。
都知曉肅親王的功夫出神入化,可沒人知道為什麼他的身手這樣好。
‐‐因為若不能勝所有人,就會死。
這個天下第一,是用命換的。
沈懌眸色冷淡,餘光瞥到這邊,頭才緩緩轉了過來,瞧見她的那一瞬,眼中的戾氣便瞬間煙消雲散。
愣了片刻後,他蒼白地笑道:&ldo;沒想到你會來。&rdo;
&ldo;早知道不動手了……&rdo;
書辭握緊了傘,一步一步走近。
沈懌打量她的眼神:&ldo;嚇到你了?我其實不是……&rdo;
話未說完,她從走變成了小跑,丟開了傘,然後一下子伸手抱住他。
數十個刀客圍攻亦未能撼動他分毫,卻不知為何,書辭抱過來時,沈懌不自覺地輕顫了下。
從沒有哪一刻,讓他覺得自己的心如此柔軟過。
沈懌眸中含笑:&ldo;我還真以為,你這輩子打定主意不理我了……&rdo;
他抬起手,撫上她髮絲:&ldo;不怕我了?我殺過那麼多人。&rdo;
書辭揪住他濕透的衣袍,忽然搖了搖頭,低低說算了,&ldo;算了……&rdo;
她喃喃自語,哽咽著又重複了一遍,啞聲道:&ldo;別人不喜歡你,我喜歡!&rdo;她望著他的眼睛,大雨裡的視線水汽朦朧,&ldo;誰讓那個人是你呢……&rdo;
耳邊嗡嗡作響,饒是雨聲凌亂,他仍舊把她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到心裡。
然後又感覺不真實。
沈懌摟著書辭的手不可抑制地收緊,收緊,水順著髮絲淌入衣襟,他垂頭吻了下去,溫柔的親在她唇角,然後反反覆覆的吮吸。
大概是自己的身體太過冰冷,她的唇便顯得格外溫暖柔和,在四周散不開的血腥之中,那股暖意直傳到心裡。
雨沒有停,沈懌淺嘗輒止,並未深吻,手掌捧著她的臉頰,略帶涼意的修長手指極有耐心地拂去雨珠。
書辭卻一門心思留意著他袍子上的血,&ldo;你有沒有受傷?傷到哪兒了?&rdo;
她衣服幾乎濕透,沈懌想脫下自己的給她披上,低首時發現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ldo;別在外頭淋雨,這個事回去說……&rdo;轉目掃向一旁的高遠等人,後者如夢初醒般回過神,立時正色道:&ldo;王爺,您有什麼吩咐?&rdo;
沈懌朝地上揚了揚下巴:&ldo;我留了幾個活口,記得把話審出來。&rdo;
&ldo;是。&rdo;
他說完擁著書辭先進去。
從頭濕到腳,這身衣裳肯定沒法再穿了。
書辭洗了個澡,也從頭到腳換了一套衣裙,她百般不自在地往外走,一面還在拉袖擺,奇怪王府裡怎麼會有這麼合她身的衣服……
繞過屏風行至外間,沈懌正靠在榻上,手支著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