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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彷彿事已確鑿,寶釵已作準了是胤祥的人一般,是以兩人一夜未睡,其心中激昂澎湃,熱血沸騰,不可言表,外人面前卻仍舊說笑依舊,一點不露,別人亦不知這母女所想。
閒言少敘,話說那林瓏自那日妙玉處歸來,心冷意灰,便將萬事萬物都看淡了,每日早早出門,不過外面閒晃一天,也不認真就職去,晚上入夜方歸,到賈母,賈政等處見個面,便洗漱睡了,日日如此。
是以好幾日沒見黛玉面,初時不願見,慢慢的想見,不忍見,直至後來,見黛玉倒似有躲他之意,使得林瓏心裡漸漸地煎熬起來,他向來將萬事都想得開,看得淡,只一個黛玉,卻是心中最糾結難解的一處,不論手中做什麼事,此刻間多忙,一旦靜下來,想到她,便感覺得到腔內隱隱作痛,多少刻意為之的努力,立刻土崩瓦解,前功盡棄。
他不得不承認,黛玉是他的一個劫,他經歷了一個空前絕後的時光錯亂,絕世巧合,為的,就是和她相遇,如果沒有她,這一生也就瞬間被抽空,沒了意義。
可是,她也是這麼想嗎?他對於她,也是一樣的重要嗎?
小丫頭進屋,對著躺在椅背上瞪目發呆的林瓏說:&ldo;二奶奶處的豐兒讓問問二爺做什麼呢,說姑娘們都在上房,二奶奶想讓二爺也去,我只說二爺不舒服,躺著呢,叫她去了。&rdo;
林瓏不言語,想了想,雙腿連忙從桌子上撤下來,大步出去了。
賈府今日得一大訊息,竟是跟湘雲有關的,此時賈母處議論不止,皆是因為此事,原來自上次丁怡身亡,湘雲得知了,因說&l;他家昔日好歹跟我家交好一場,不拘怎麼說,該去慰問一回&r;便自作主張,穿了一身素服,至於丁家府上,本是要勸慰丁怡之母安夫人節哀的,不想自先哭得哽咽難言,倒教別人勸了她一回,待遙遙見了丁怡靈堂,情難自禁,哭倒在地,其悲愴哀淒,令人不忍卒視卒聽,許是悲傷太過,竟至於昏厥了過去,又使得眾人手忙腳亂地抬到床上,著人又是灌藥,又是掐人中,好生折騰了一回,湘雲方悠悠醒來。
丁家上下至此方知湘雲丁怡二人情深,無不震動,那安夫人更是為之動容,丁怡已死,便要認了湘雲做乾女兒,那湘雲也願意守著丁夫人左右,相伴相侍,因丁怡救太子之功,丁老爺重又恢復了職權,連並丁家其他子弟都各得了一職,成為太子翼下鐵黨,受太子庇佑,丁家風華自與先時大為不同,史家這邊聽聞湘雲成丁家乾女兒,自也是喜出望外,豈有不願之理?
是以便認下了湘雲,令下人均以小姐之禮待之,只等喪事過了,那時再擇機重辦儀式,正式認之為女。
眾人聽了這信,無不欣喜,都說湘雲是&l;有造化的&r;&l;將來錯不了&r;,寶玉又纏著賈母派車接湘雲來賈府散心,賈母也笑著答應。
林瓏早天前便知道了這事,聽大家議論一兩句,便明白了,也不感興趣,眼睛只向黛玉處看,見其氣色,顯然前些日子一病,不但未好,倒像更重了幾分似的,心下掛念,偏黛玉一眼不看他,只顧跟探春等人說話。
一時賈母勞乏,眾人便都散了,探春因要和黛玉借江南圖樣,回去也照著繡一個,兩人同路而行,行不多遠,王夫人處差小丫頭來找,說有事,探春少不得折身去了,黛玉便自己扶了丫頭回去。
路過沁芳橋,見橋下碧波旖旎粼粼,橋邊垂柳細枝並皓月繁星都倒映了河裡,點點清光,也隨細風蕩漾碎裂,或又慢慢凝聚,瑟瑟顫抖,響起橋之&l;沁芳&r;一名,豈不正應了此景?更兼見了這天透月清,四周靜謐,正觸了一顆詩畫之心,戀戀不肯回去,且先遣了丫頭,只說自己略轉一轉,便順著岸邊楊柳,自循著那日下棋的水上涼亭去了。
憑欄未久,便聽身後忽有人說話,聲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