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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真是叫她否認也不好,承認也不好。
&ldo;好了,我逗你呢,你別當真。&rdo;他適時地解了她的尷尬,順便把話題引到了年中的繼承儀式上,&ldo;我離開了這麼久,是該回去一趟了,何況之後還有一大堆事要忙。&rdo;
江容立刻接茬:&ldo;你要繼承莊主之位,難免的。&rdo;
兩人順著這件事聊了幾句,末了江容認真表示,到時候她一定會親赴太原,向他道賀。
他點頭:&ldo;好,那我便在太原等你。&rdo;
說完了這個,兩人面面相覷了一陣,江容到底沒忍住舊事重提道:&ldo;其實你之前說的事……我認真考慮過了。&rdo;
原隨雲失笑片刻,歪了歪腦袋,湊近嘆了一聲,道:&ldo;你來找我,我很高興,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其實不必說出來。&rdo;
他一直知道,江容是個心底柔軟的姑娘,長久以來,是他仗著這一點,硬生生擠進了她的生活,逼著她習慣自己的存在。
所以事到如今,她鄭重其事地來說拒絕的話,心裡多半不會好受。
原隨雲曾經以為自己會受不得被她拒絕這件事本身,但事到臨頭才發現,比起這個,他大概更不想看她為此反覆煎熬,乃至進退無度,每一次與自己說話,都要在心裡提前考量一百遍。
這世上有些人享受這種&ldo;深思熟慮&rdo;,比如他;也有一些人天生不適合如此,比如江容。
很長一段時間裡,原隨雲一直沒想明白,他究竟為什麼會受江容吸引?因為她家世頂尖、天賦卓絕又玉貌花容嗎?那這未免太簡單粗暴,甚至俗氣了。
後來他終於懂了,從小到大,他一直控制不住地關注她,是因為她和他太不一樣了。
他喜歡江容,喜歡的正是這種不一樣。
成長過程裡,他曾經無數次試圖改變這種不一樣,結果每一次都失敗了,這讓他興致盎然的同時,也再無法將注意力從她身上移開。
最後他終於用&ldo;喜歡&rdo;二字成功了一次,成功之後,他反而不大高興。
江容不該變成這樣,他想。
她就該像過往在惡人谷時那樣,為一隻靠近的貓欣喜,為一場突如其來的雪抱怨。
他不該把她推到瞻前顧後又百般糾結的狀態裡,那太沒意思了。
&ldo;這次沒跟你開玩笑。&rdo;他聽到自己這麼說,&ldo;我真的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說。&rdo;
&ldo;我要是不明白,就不會這麼把回家的日期定得如此之早了。&rdo;
江容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又何嘗不明白他的呢?
她知道他阻止她是因為不想自己說那些話的時候反過來感到難受,可如果不說,她只會更不好受。
感情是非常鄭重的事,喜歡如此,厭憎如此,接受如此,拒絕更如此。
江容不喜歡拖泥帶水,更不喜歡含糊和遊移不定。
對方以再真誠不過的態度說喜歡,她必得以同樣認真的心情作答覆。
於是她抬起眼來,迎上他的目光,道:&ldo;雖然答案大概是讓你失望的,但我還是想說,我很感謝你,如果你不介意,我一輩子都是你的好朋友。&rdo;
原隨雲先是一怔,再又忍不住笑出來,道:&ldo;也對,又是我魔障了,這才是我認識的容容。&rdo;
江容:&ldo;……&rdo;
他伸手碰了一下她的發頂,旋即抬眼望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