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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完最後的咒文，安收起筆，肉疼地對著那些流淌的光輝直嘆氣。而奧利弗木著臉在一邊旁觀‐‐他十五分鐘便搞定了旅店老闆，不得不回到房間。在剩下的時間中，他的目光由不自在變成驚嘆，最終轉為同情。

畢竟法陣的繪製不允許太多抖動。尼莫像個蘑菇那樣紮根地板，看著都腿麻。

&ldo;等你進了地牢，他們會用聖水洗滌……呃，澆你一身。裡面的法力應該足夠觸發它。你只有一晚上的時間，尼莫，它會在零點將你送出來‐‐作為拉德教的專用法陣，它不會觸發地牢的警報。&rdo;

&ldo;奧利弗，你把尼莫送過去後，到愛德華茲家跟我匯合。記得跟主教討個聖光護符，你告密有功，他不會吝嗇。我們必須保證零點的時候嘆息之牆是開啟狀態，尼莫只靠法陣出不去。&rdo;

&ldo;去吧，你們兩個‐‐如果艾德里安&iddot;克洛斯確實有罪，你倆的欠款加倍。&rdo;

第33章 地牢之中

尼莫戴著聖枷走在午後的街道上, 對一切好奇的視線回以麻木的表情。安又給他裝了個聖枷，只不過這次潔白的光鏈上纏著絲絲黑氣。

&ldo;你可得控制好。&rdo;簡單交換情報後，安拍拍尼莫的肩膀。&ldo;想像自己捧著個布丁, 別把它弄碎‐‐時間早就過啦, 我們得給懺悔教廷一個充足的理由。就算有奧利弗的魅惑術, 你這邊最好也不要留疏漏。&rdo;

然而&ldo;捧著布丁前進&rdo;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尼莫基本走三步停一下, 好確定光鏈還完整地纏在他的胳膊上。奧利弗跟在他身邊, 表情有點苦澀。

&ldo;你又不是真心想要告發我。&rdo;尼莫鞋底蹭著路面, 前進得十分緩慢。&ldo;放輕鬆。&rdo;

&ldo;他們對你不會手軟的。&rdo;奧利弗嘆氣, &ldo;那可是異端審判所的地牢。&rdo;

&ldo;所以我這不是緊張到沒話找話嗎?&rdo;尼莫乾笑，&ldo;沒辦法，又是上級惡魔襲擊又是祝福祭典祭品，&l;卡希爾&r;是真的不想讓我們繼續。對方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這件事絕對有隱情。&rdo;

&ldo;可我一直在想……&rdo;奧利弗摸摸下巴, &ldo;他為什麼要拜託別的上級惡魔?他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當時又是深夜，肯定有瞞過愛德華茲夫人的法子‐‐如果她真的不知情的話。人類之間都少見無償幫忙，上級惡魔們應該沒有那麼友愛。&rdo;

&ldo;畢竟只有他有襲擊我們的動機。而且如果不是我突然……呃，出了點問題, 威瑟斯龐肯定已經弄死我們啦。說是試探的話會不會有點勉強?&rdo;尼莫一個走神, 光鏈差點咔嚓斷掉, 嚇得他立刻停住腳步調整力道。

&ldo;如果他事先就知道你可能&l;出問題&r;呢?&rdo;

尼莫皺起眉。

&ldo;關於你的事, 他可能知道點什麼。&rdo;奧利弗說道, &ldo;否則這個做法有點不自然。&rdo;

&ldo;我可不認為他會好心到告訴我們。&rdo;尼莫吐了口氣, &ldo;還是先把克洛斯的事情弄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吧。&rdo;

等他們好不容易挪到懺悔教堂的石階前時，奧利弗的速度甚至比尼莫還慢上幾分。

&ldo;抱歉。&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