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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衍墨不明就裡地打量著根本沒要自己回話的人，越發疑惑。

&ldo;先回去。&rdo;矛盾地嘆了口氣，万俟向遠越發覺得閣內情況怪異起來。

&ldo;是。&rdo;

從伏青殿裡回來已經過了把個時辰，衍墨看著獨自思考的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待要出言請退時，万俟向遠終於開發了話。

&ldo;站著做什麼，歇了去，明日一早你就離閣。&rdo;

&ldo;是，屬下告退。&rdo;

&ldo;回來。&rdo;

出聲制止了要推門而出的人，万俟向遠用眼神指指寬敞的床榻，意味不明地勾了嘴角。

&ldo;……是。&rdo;

走回裡屋褪了外衫，衍墨走向依然安坐在桌旁的人，滯了會，沉聲道：&ldo;屬下服侍主人……&rdo;

&ldo;去躺了罷，不用你。&rdo;截住沒說完的話，万俟向遠握下伸過來的溫實手掌捏了捏。

&ldo;是。&rdo;

依順著他的意思走回榻邊，卻沒有先行躺下，直能到万俟向遠上了床榻，衍墨才掀起被子躺在外沿。

那日試探之舉本是一步險棋，雖猜到了結果，卻沒料到之後万俟向遠的變化。私下裡幾乎縱容至極的行為……著實讓衍墨無措應對。

&ldo;以後，就睡在這裡。&rdo;

&ldo;是。&rdo;

溫暖的手臂如前幾日一般搭上腰側，衍墨輕嘆口氣，閉眼思索起出閣後的打算。

澗水門是南方不容小視的三大門派之一，尤其與三大門派中的藏龍山莊不對盤，殺了澗水門門主不是難事，但要成功嫁禍給藏龍山莊，令兩邊鬥得你死我活……可就不怎麼好辦。

司馬召然與覓天殿暗中結盟，衍晟又死於中毒，看來下毒之法……是絕不能再用了。

&ldo;不必顧慮，去了自有人協助於你。&rdo;

&ldo;屬下明白了。&rdo;習慣了這人不說便不問，衍墨低聲應下，不再費神。

&ldo;司馬召然膝下兩子才智平平，又一直明爭暗鬥著，只要司馬召然一死，澗水門便是內憂外患，再無暇顧及與万俟陌寒的盟約。切記，莫要被發現了身份……&rdo;略一停頓，万俟向遠繼續道：&ldo;你家裡的人，明日接應你的人易容成你的模樣，替你另尋一處將他們安置下，不會真取他們性命。&rdo;

&ldo;謝主人。&rdo;万俟向遠行事謹慎，衍墨是早就知道。但說得如此凝重，還是頭一回。衍墨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問道：&ldo;主人，是今日去見閣主時發生了什麼？&rdo;

無需顧忌是自己親自允的，可自古地位懸殊之人間，絕難思之言之。万俟向遠看著安穩躺在身側的人不由生了好奇，施了氣力拉進了兩人距離，問道：&ldo;鋒芒畢露……鳥盡弓藏，衍墨，你就毫無顧慮？&rdo;

&ldo;入了寒炤閣，絕無可能再脫離。而且主人要的……與東閣不同。&rdo;

&ldo;想脫離寒炤閣？&rdo;

&ldo;屬下不敢。&rdo;

能要人性命的話題，卻被兩人說得異常平靜，万俟向遠伸手滑進微微鬆散的裡衣，重複著問道：&ldo;不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