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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後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衍墨低頭不語,忽然又驚乍應聲:&ldo;是。&rdo;
&ldo;嗯。&rdo;道不出是什麼滋味,万俟向遠望著小窗外繁茂綠意,漸漸陷入沉思。
曾雲秋的事,於情於理他一直未覺得自己有何過錯。
從憤怒、責罰,到心軟、饒恕,即便後來心疼、不忍,也已用好生相待作為彌補。
只是被方才事情一攪,忽然悟過些什麼。再想起,就覺得殘忍無比。
東閣裡出來的,若非真正動情,那些懲罰根本毫無意義。
當時只道憤恨惱怒,現下想來,恰是捏準了那份戀慕,用在折辱人上。
真正……卑鄙。
屈身,承歡,甚至必要時可以毫無怨言地捨棄性命,就換回那麼些些……
不值,也難怪會怕。
興許……
興許那回,只有試,沒有探。
雖是做法欠妥,也多少算在無意中信任了他。
大概還是帶著不安與期盼,嚥下自卑與畏懼後,才敢為下。
低頭看看不久前還橫眉豎眼,此刻卻動也不敢動的人,万俟向遠心中自責迭起。
除去隨時都有可能終止的縱容,眼前的人好似再未從他這裡得到過什麼。
不娶妻不納妾,都是些空話。待他日隨手推翻,也就……作不得數了。
何況本就是死士沒有資格求的……
恍恍惚惚將前後諸多事情想了個透徹,万俟向遠待到胸口窒悶稍稍散去,拿起手心握熱的竹哨,長長短短吹了幾響。
會會兒工夫,一陣翅膀撲騰聲止於馬車頂蓋,又過一會兒,一隻精神抖擻的蒼鷹衝撞進馬車小窗。
衍墨一驚,連忙掙身坐起,伸手要接。
&ldo;別動!&rdo;制止已經來不及,万俟向遠迅速伸出手臂擋在那隻胳膊上面。
下一刻,歪歪扭扭撲騰著翅膀的蒼鷹好似得了允許,收攏翅膀,落到万俟向遠小臂上。
&ldo;屬下不知……&rdo;也不是不知,只是一時慌急,又想著心事,沒能反應過來!衍墨看著鷹爪下滲出猩紅鮮血的手臂,立時鎖住眉。殺,不可,掙扎一起,必會更加麻煩!
&ldo;別動。&rdo;不甚在意地出聲讓人安心,万俟向遠靜止不動。片刻後,雄健蒼鷹果然松爪落於馬車內的一根木樑上。
&ldo;少閣主?&rdo;外面,鍾衡聞聲停下馬車。
&ldo;無事,繼續趕路。&rdo;
&ldo;是。&rdo;大概知曉沒有要緊事,鍾衡繼續駕起馬車
原想喚個玩物哄人高興,這會兒倒好……万俟向遠在埋頭翻找傷藥的人後腰擰一把,無趣地開口說明:&ldo;若是路程遠,會用飛鷹傳信。鷹是訓過的,只要人不伸手,便不會往人身上落。&rdo;
衍墨拿著藥瓶轉回身,臉上露出幾許自責。&ldo;屬下大意了。&rdo;
&ldo;無妨。&rdo;
万俟向遠遞出手臂,斜眼落在馬車角落架樑上的蒼鷹,興致懨了許多。畜生就是畜生,哄人無用的東西……
鷹棲於樹,且用爪捕食,是以衍墨拿著浸濕的布巾拭了又拭,還是沒開始上藥。
&ldo;屬下可否用嘴?&rdo;
以前可,現在也不可了…&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