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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林望舒坐在落地窗前向外遠眺,常伴身邊的歐陽雅卻不見蹤影,只有她一人形單影隻。
&ldo;奶奶,我來了。&rdo;盛超出聲,打破了沉默。
&ldo;超超回來了。&rdo;林望舒轉身,仍舊慈眉善目,&ldo;外面怎麼那麼吵?&rdo;
&ldo;我找的人,今天我就搬走了。&rdo;盛超換回他自己的便裝,牛仔褲,t恤衫,搭了件寬鬆連帽外套,像個學院校草。他臉上無波無瀾,無悲無喜,看著林望舒的目光,像看著個陌生人。
&ldo;搬哪裡去?&rdo;林望舒站起來,步履緩慢地走到盛超面前。她的高度剛到盛超胸口,因此抬頭仰視盛超時,顯得瘦小虛弱,她拍拍盛超,說:&ldo;你是成風的董事長了,這裡就是你的家,不用搬走。不過這身衣服還是得換一換,不夠莊重。&rdo;
盛超敷衍地笑了一下,眼中似有同情。
他扶著林望舒的胳膊,半脅迫式地把林望舒帶回窗前椅子:&ldo;奶奶,想發脾氣你就發吧,以後,我可能沒那麼多時間過來。&rdo;
從血緣上講,林望舒終究是他的長輩,手裡沒了權力,也無法興風作浪,他會保證她衣食無憂,在老宅裡壽終正寢。除此之外,他不會有任何情感上的付出,這輩子他薄情寡義,唯一那點兒感情,全部也只想留給孟榮昊。
&ldo;我為什麼要發脾氣?&rdo;林望舒捋順亂了的髮絲,笑著說:&ldo;你夠謹慎,夠無情,連我都被你騙了。你是個合格的繼承人,盛家交給你,我放心。&rdo;
盛超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只是低頭看了看錶。
半晌,林望舒問道:&ldo;超超,說說你怎麼說服的歐陽雅?&rdo;
歐陽雅陪了她幾十年,一直忠心耿耿。
&ldo;您讓歐陽阿姨服務了幾十年,不結婚,不生子,她想要自由,我給她。&rdo;盛超甚至慶幸當年林望舒把他當棄子,否則□□控著長大,他可不僅是薄情寡義,怕是會徹底變態了。
林望舒緊緊握著扶手,乾癟的面板上,鼓起的血管像是條條青筋。對歐陽雅的背叛,她不是不怨恨,可她卻選擇隱忍。
盛超沒理會她的反應,再次說道:&ldo;小姑說要來看你,差不多該到了。&rdo;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腳步聲。
這回林望舒的反應更大一些,她坐正了,昂首面向門口,好像要找誰算帳。
盛永媛離家太久,進門先掃視了一圈,才輕輕叫了一聲:&ldo;媽。&rdo;
&ldo;你還敢來?!&rdo;林望舒舉起桌面的書扔向盛永媛,絲毫不顧及母女之情。
盛永媛也不傻,她躲開了那厚重的書,看了盛超一眼,鼓起勇氣說:&ldo;媽,我不是來跟你道歉的,我躲了十年,不想再躲了。&rdo;
盛超就這麼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像在旁觀一場戲,本以為這一刻他應該有得償所願的快意,可是他現在的心情毫無波瀾,只想早點去找孟榮昊。
&ldo;你胡說什麼?&rdo;林望舒冷笑,&ldo;你偷走我的東西,一走走十年,一回來就讓我下臺,你還有理了?&rdo;
&ldo;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走?&rdo;盛永媛眼中有淚光,她笑得淒楚,&ldo;你也不問問我這十年在哪裡,過的怎麼樣?是不是,你心裡只有權勢和地位?&rdo;
&ldo;我白養你了!不知好歹的死丫頭。&rdo;林望舒怒道,&ldo;我給你安排了那麼好的人家,給了你那麼多嫁妝,你逃婚就算了,你還有臉質問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