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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之方看著我手上兩隻一模一樣的玉佩，呆呆走上前來，將顫顫巍巍站不穩的我輕輕扶住。

&ldo;謝謝你。&rdo;我對他說，他微微一愣，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ldo;知吾，你說這是什麼？&rdo;太陰星君指著玉佩問道。

我盯著玉佩愣了神……真捨不得呢，在雲間恣意翻騰的快意……終於，我閉上眼，用力將兩個玉佩摔碎在地。

‐‐&ldo;知吾！你？&rdo;

兩塊白玉摔得粉碎，零落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誰是君，誰是卿。

&ldo;國兒……&rdo;我開口。

&ldo;嗯？&rdo;

&ldo;你再帶我逃離一次九重天吧。&rdo;

第77章 神與魔（結局上）

國之方帶著我落下泰山天棧, 再一次來到山陰的密道里。他啟動了門後問我：&ldo;你想去哪裡？&rdo;

我道：&ldo;我要去救善頌。&rdo;

他一愣，&ldo;你要去方諸山？你要怎麼救她？她已經被壓在方諸山下了, 要救她，除非把方諸山劈開。&rdo;

&ldo;那便把方諸山劈開。&rdo;我看向他, 微笑著說了句：&ldo;謝謝你。&rdo;便扔下呆在原地的國之方，一人走進了門中。

亮光一閃而過，我來到了存放九天羽衣的庫房裡。幾乎是一瞬間，我的元神便激烈地與所有的殘片共鳴起來，震得我空嘮嘮的胸腔嗡嗡作響。

在這些千奇百怪的羽衣殘片容器之中，我意外地見到了兩個人。

經歷過兩場神魔之戰的魔界大長老罩山此刻跪在房屋中央，虔誠地磕著頭, 彷彿在拜祭著自己最崇拜的神明。

而在一旁的一張十字木架上‐‐那張曾經綁過我的木架上，此刻正綁著方諸山的六弟子、魔界的少主，戮罹。

他身上又添了些新傷, 原本毫無生氣的臉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先是難以置信，然後變得激動又憤怒, &ldo;不是讓你不要再回來了嗎！？你回來做什麼！？快走！！&rdo;

他一掙扎, 牽扯著身上剛結痂的傷口又重新崩開, 鮮血再次橫流。&ldo;小六……&rdo;我叫了他的名字，真奇怪，見到他, 沒有心的胸腔依然在隱隱作痛……

罩山緩緩轉過身，他的臉依舊是紋絲不動，卻看得出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瘋狂的驚喜。他站起身來, 張開顫抖的雙手歡呼：&ldo;找到了！找到了！最後一片羽衣，我找到了！&rdo;

&ldo;罩山！！！&rdo;戮罹吼得聲嘶力竭，&ldo;她不是！！！我才是！！！你用我的元神！！！&rdo;

罩山微微一揮手，&ldo;嘭&rdo;一聲，戮罹的腹部就如遭重擊，他的聲音變成一聲嘶啞的呻/吟，低頭吐出一口血來。

&ldo;若不是魔界後繼無人，就憑你的出生害死我的千嬰這一條罪，我早就將你扔進忘川，讓忘川的煞氣吞噬你半神半魔的魂魄了！哼，僅靠出生時沾染的那一點，你根本沒用。&rdo;罩山的聲音冰冷，卻又癲狂。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ldo;她才是，真正的，最後一片！&rdo;終於，他撫上了我的臉，小心謹慎，卻又欲罷不能，彷彿一個吝嗇的收藏家在欣賞自己的絕世珍寶。然後他說：&ldo;好孩子，把你的元神給我。&rdo;

&ldo;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