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戰後餘波(第1/3 頁)
山頂上,張燕剛舉起的手掌緩緩收回。
他從呂布鑽入火焰之中開始,就不曾表現出多緊張的態度,哪怕親眼見到呂布衝出火海,他也不曾下令派兵追擊,呂布再勇,也只是匹夫之勇。
在冀州打的幾場仗,張燕見識到的勇將太多了。
盧植,郭典,董卓,張濟,踏頓,關羽,張飛,沒有軍略和足夠精銳的軍隊支撐,光靠這些勇將並不足以改變勝負。
直到呂布在原地停留了一息後,轉身衝回了火場,張燕驟然不安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等到呂布帶著僅剩兩百餘人的官軍騎兵衝出火場包圍,他驟然舉起了手,打算派人去追擊,對這支殘軍要麼收編要麼徹底殲滅。
不出他所料的話,這支兩百人的殘軍,經此一役恐怕會成為一支勁旅,一支軍心不弱於他黃巾軍的頂級精銳。
死戰不退,士氣軍心高昂不歇,一直是他黃巾軍的法寶。
但下次,這支兩百人的殘軍恐怕也能做到,只要他們的領將,還是這個火中來去不懼的呂布。
這一瞬間,張燕是真的存了不惜代價的意思,要剷除這一個勁敵。
即便自己手下計程車卒已經疲憊不堪,即便現在追擊事倍功半,死傷巨大……
但……張燕還是放下了手,天下英雄何其多也,自己能敗他一次,也能敗他第二次,只要自己還活著。
至於自己死後,後來事自有後來人去做。
“收兵回營!”
張燕最終下達了這樣一個命令。
但他卻不知道,就在不遠處的位置,呂布胯下赤菟馬突然倒下,呂布也被甩到地上,險些被身後的馬蹄踩踏身死。
“奉先?”
“奉先兄?”
張楊張遼急忙下馬檢視,這才發現,原來赤菟馬早已經被燒得遍體鱗傷,那些血液和它的紅色毛髮混在一起,和皮肉牢牢地焊在一起,竟一時看不出重傷的模樣。
而呂布本人的右臂早在盂縣就受了重度撞擊,甲片倶裂,那些火苗順著縫隙,將右臂以及肩膀燒得模糊一片。
“奉先兄只是昏厥,未有性命之憂,但我們還未走遠,此地不可久留,快快背上奉先撤離,等到了陽曲附近再找醫工醫治!”
張遼家學淵博,也懂一些醫學知識,簡單做了一些判斷,便提議道。
“好!”
張楊應了一聲,將昏迷的呂布抬上自己的馬背,接著看向倒在地上的赤菟馬。
“可惜了這匹好馬,只能讓它自生自滅了。”
張楊雖然惋惜,卻不是重物輕人的性子,只哀嘆了一句,便策馬揚鞭。
赤菟寶馬,在地上無助地看著他們離自己而去,而後緩緩閉上雙眼,呼吸漸漸微弱,直至全無。
接下來的日子,張燕回到了黃巾大營,匯合了帶傷的裴元紹,重返盂縣。
當初假遞降書的田氏家族族長,就在城門邊叩首哭嚎。
“將軍!那封信是呂布他們逼我寫的呀!不是出自我的真心呀!”
“我決不敢反抗黃天治理的!”
“請將軍明察!饒了我們家族一命吧!”
“我們……我們願意獻上二十萬錢,良田百頃!表達歉意!請將軍恕罪!”
張燕冷漠地用長槍挑起他的頭顱,“孔子曰:‘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人,有殺身以成仁。’,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你若是心向蒼天朝廷,呂布兵敗逃亡後就該殺身成仁,你若是心向我黃天,被人用刀指著寫詐降書時,就該捨生取義。”
“你是飽讀詩書之輩,應該不用我來教你,據我所知,你家也曾舉過孝廉,如